上就有几个名额。
她在院里为杜可竹游说争取到了一个监考的机会(这可不容易,毕竟老师们对她头顶的粉色记忆犹新),又以学院的名义,强行要求杜可竹参加这次监考(这也不容易,毕竟她性格超级离经叛道)。
经过一番运作,事情竟然成了。她特意把杜可竹安排到跟自己一个考场。创造出独处机会,她有更大把握从她嘴里套出一点东西。
到了考试前一天,刁怡雯给她打来了电话:
“小陆,你在学校吗?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考场。”
陆清璇热情回应:“行,我帮你和王子虚哥都看一下。”
刁怡雯说:“麻烦你了。不过,你能联系上王子虚吗?”
“呃……”陆清璇无言以对。
她确实不能。大家甚至都担心他就这样死了,但陈青萝不让任何人打扰他闭关。
她说,这是属于作家的涅槃。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陆清璇不是很懂。
刁怡雯语气里有点抱怨:“他魔怔了。今年形势都已经这么劣了,放弃掉等明年不好吗?就非要今年把稿子发出来?要是他没复习好,再考砸掉,我看他怎么办。”
陆清璇弱弱地说:“总编很相信他。”
“陈青萝当然信他,我一直怀疑……”刁怡雯脑海里闪过西河文会时,陈青萝挡在王子虚面前的画面,“算了。没什么。”
陆清璇说:“我觉得他会考上的。虽然他是跨考,但是他底子很好,文学常识比我都清楚。”
刁怡雯说:“希望他能顺利吧。”
这是场面话。
她语气里的敷衍连陆清璇家的边牧都能听得出来。
反正她感觉王子虚接下来是顺不了一点了。她都能想到接下来他的处境:
如果他没考上,他在院内会沦为石漱秋那伙人的笑柄;如果他考上,也会沦为笑柄——因为他的稿子被连退两次没能得到翡仕的提名。自古以来西河文会的头名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挂了电话,陆清璇出门帮刁怡雯看考场。在崇文楼门口的座号牌前,看到一尊绿色的头顶飘了过来。
“杜……杜可竹。”陆清璇有些尴尬地跟她打招呼,“好巧啊。”
“嗯。”
在得知杜可竹的马甲后,陆清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但因为明天的计划,她又不得不跟她打好关系。
杜可竹没有在乎她的异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座号公示牌前,抬头盯着看。
“你也是来帮忙看考场的?”陆清璇扬起眉毛问道。
“嗯。”
“你也有朋友明天考研?”杜可竹回头看她,眼睛里露出疑惑的光芒。
陆清璇对她的眼神感到很奇怪,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
但实际上,杜可竹只是在衡量自己和小王子的关系,究竟算不算“朋友”。
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呢?师生?上下级?主从??
“算是吧。”杜可竹最后简单地说。
“你明天跟我一个考场,别迟到哦。”陆清璇道,接着她回头看告示牌,“啊,好巧,怡雯姐跟我同考场……”
“……啊,王子虚也同考场。”
杜可竹转头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她心虚起来。
“怎、怎么了?”陆清璇有些磕磕巴巴地问。
杜可竹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王子虚宁愿拜托她来帮自己看考场,也不拜托这么好用的陆清璇呢?
杜可竹直球地问:“你对王子虚,了解多少?”
“呃,了解一点……大概……确切地说,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表面,你问我多表面?大概是衣服以下、成人纸尿裤以上的那层吧……”
在杜可竹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陆清璇最终承认:“大概介于对奥尔罕·帕穆克和韩江的了解之间吧。”
“那就是完全不了解。”
“也不能这么说……好吧,也差不多。”陆清璇说,“你问这个干嘛?”
“竟然连你都没说。”
“说什么?”陆清璇奇怪地问。
杜可竹漆黑的眸子闪烁出异样光泽,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拜读过《失空斩》。她原本以为,《新赏》杂志刊登了小王子的作品,陆清璇这个临时编辑身在其中(甚至就坐在王子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