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君眸子顿了顿,突然轻笑一声:“倒是本宫钻了牛角尖,这些年宫里怀孩子的妃嫔可不少,可又有几个人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了下来,舒妃当真就有那么好的运气么。.比~奇·中+蚊~徃~ ~首_发/”
“娘娘聪慧。”桃夭带着笑:“这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还是两回事儿呢,但舒妃娘娘如今无法伺候圣上却是事实。”
越文君看了一眼盘中酸杏儿,随手拿起把玩,勾唇笑:“舒妃不是想往上爬?既都在后宫便是姐妹,咱们帮帮忙,将舒妃极有可能怀的是皇子之事传扬出去,宣之于众,想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喜闻乐见。”
桃夭心领神会去办事了。
越文君继续逗弄着雀儿。
这些年宫中没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若说此事跟皇后娘娘没关系她是不信的,如此借刀杀人既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也不会惹上一身腥。
宫中久未热闹,这把火到底是要烧起来才更加瑰丽的。?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
“雀儿,你觉得呢?”越文君食指勾着灰雀儿的羽毛,顺着毛安抚。
四妃之一的位置已经太久没有变化了,纵是这一次弄不死
舒清,她也要脱落一层皮。
这后宫哪儿容得下独宠呢,只是华阳宫那女使......
她轻笑。
不过一个女使,主子倒了台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这天儿要变了。
第18章 贵人
雨打新枝,叶嫩花初。
汴京女郎粉裙漾舟,一双点漆眸子如流光满溢,少年郎薄衣春山,佐一盏琥珀酒相饮,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
而宫中距离舒妃有孕已经三月左右,小腹逐渐凸显,她整个人也近圆润了起来。
殿前宫灯在暖风中微微拂穗,春风隔花摇窗,窗内人影曳曳,唯鎏金卷耳瑞兽香炉的兽嘴顶盖之上,静静地泛着白色香息,袅袅如缕不绝。~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姜藏月依旧往返于华阳宫和安乐殿之间,不过时常要去太医院拿药,而去拿药每每都会经过和喜宫的偏殿兰秀阁。
“姜姑娘且慢。”有一女子温柔嗓音传来,便是入耳都心绪平和:“本宫有一事相问。”
姜藏月眸光落进兰秀阁门前,春日杏花树下,是一位打扮素雅,乌发簪白玉簪,穿浅色莲华缠枝素裙的女子。女子笑容和煦,由婢女搀扶上前这才对着姜藏月温声道:“本宫并非要耽搁姜姑娘替舒妃娘娘拿药,却是私事想问上两句。”
姜藏月依照规矩行礼:“奴婢姜月见过李贵人,不知李贵人想问些什么?”
女子心性平和,不争不抢,于后宫来说实属一股清风拂面,片刻间她神色略带歉意,让人拿来了两幅画像,画像泛黄起脆,可见年头久远,她小心翼翼展开,两个青涩少年郎的模样跃然其上。
“姜姑娘未曾入宫之时,可曾见过这两人?”
姜藏月并未去碰那画像,只是这两人她没有见过,便也是实话实说:“奴婢未曾见过。”
李芸见此有些失落收起画像,还是笑着让人拿了赏钱给她,兰秀阁的门这才缓缓合上。
恰好满初追上来要去一趟安乐殿,见到这一幕,不禁纳闷儿:“李贵人若是寻人找圣上不是更快?”
姜藏月顺着缝隙看向兰秀阁里满树杏花纷繁,提着药包往回走,只淡声:“若是有用,便不会问到宫婢身上。”
*
兰秀阁关闭大门后,经杏花树,便是一处支起的菱格窗前。
窗前的白玉瓶里,插了几枝含苞的杏花,此刻即将绽放。李芸帕子进屋捂唇咳了好几声才停下。
兰秀阁不比其余旁的主殿那般奢华,其中布置便只说得上温馨雅致,宫婢听见咳嗽声放下熬药的蒲扇着急出来:“贵人可是又出去见了风?浅草那丫头怎么伺候的!”
“青黛,不关那丫头的事。”李芸缓过了劲儿柔和笑罢,青黛内心一阵叹息。
贵人这缠绵病榻都好长时间了,太医院的太医来来回回看了不知多少次,苦汤药子喝了不少总是好不彻底,追问下去却是说贵人有心疾,心疾需要心药医。
李贵人的身世她们都是知道的,汴京的平民百姓,父亲是个木匠有一身好手艺,母亲的绣工也是不错的,家里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便也说得上美满。
可谁曾想李贵人父亲有一日去山上伐木之时,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