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初:“真的假的?”
她拧眉,昨夜也没瞧着师父出门啊,这把火是谁放的?
姜藏月只静静给墙脚的丑花浇水,听着两人闲聊,说火是半夜突然烧起来的,恐怕是府上下人不小心没盖火折子。*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
满初挑眉:“哟?别人家都好好的,就他家出事,想也是亏心事做多了。”
庭芜也很感兴趣:“那可不是,街上三更都有更夫,却偏偏昨夜醉了酒睡过去了。”
这事儿有人去查了,可真相就是无意失火,只能算倒霉。
姜藏月眸光微顿,昨夜她并未离开安乐殿。
庭芜讲得唾沫横飞:“那更夫被查了个翻天,人家就是白日吃了亲戚的生子酒才吃醉了,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舒府的下人没盖火折子也不是故意的。”
“你们可不知道,舒府的下人跟牛马没什么区别,一日十二个时辰,他们就要做足七个时辰,剩下休息的时间还时常被使唤。·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哪家好人经得起这么折腾。”庭芜拍腿叹息:“这不就是苛刻人?薪水还那么少!”
“那这事儿圣上怎么说?”满初似无意间询问:“就这么算了?”
姜藏月跟着抬眸。
“那也不能算了,这是另外一件事了。”庭芜稍稍压低了一些声音:“听闻昨夜的火几乎将舒府烧的一干二净,可偏偏从大理寺卿舒彬郁书房里查出一摞贪污受贿的书信,这不就完了嘛。”
满初凑近:“圣上知道了?”
庭芜得意挑眉:“可不?这下一家子都被暗刑司抓了,今早得了令就满门抄斩了。”
话题就到这儿了。
‘满门抄斩’四个字落到耳畔,总让人又清醒了不少。
风中带了一丝凉意。
“姜彬安,人主莫喜强臣,臣下三缄其口,臣强则死,功高则亡。周公尚畏焉,况他人?”
长安候府,主院其内,菱花窗前,高大武侯与贵气妇人拍桌争执,背影经年。?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满初的呼喊唤醒她的思绪:“师父可要出宫一趟?”
姜藏月瞧着宫阙天光,语气极静:“是要去一趟。”
第53章 同行
舒府地段自然也不偏僻,坐落在弹子石街偏左侧位置,距离樊楼也不远,向来是热闹的。
各色小吃撑起摊子,做起买卖。
稍远处屠宰场有人担着猪羊,或者用车子推着来赶市,动辄百余头,门口小孩兜售熟骨头,也叫卖灌肺与炒肺。
摊贩为着拉客热情地笑:“姑娘,买肉不啦?好新鲜得嘞!”
姜藏月瞧着屠宰场门前以枋木及花样结缚如山棚,上挂成边猪羊,相间三二十边。
这里原是长安候府邸。
长安候府被判謀逆,身家充公,就连府邸都被推平了。
可笑汴京宫宇的奴婢并不能出宫门,眼下她还是以算学为由,替二皇子采买,拿了玉佩才出了宫门。
姜藏月眸子落在屠宰场稍远一些的那颗大树上,树荫底下挂着一个长长的秋千,有不少小孩儿在那里玩闹嬉戏。
秋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连麻绳都断过一次用新的重新缠了一遍。
姜藏月眸光清冷,看向摊贩:“来上一斤。”
“好嘞姑娘!”摊贩麻溜熟练拿起砍骨刀开始分肉,一刀下去是又快又准的一条子好肉:“咱家的肉是最新鲜的,姑娘给你三十五文一斤好吧?”
“谢谢老板了。”满初付了钱接过肉询问:“老板,我们初来乍到汴京,怎么听说从前弹子石街这位置是个侯爷府邸?不是说很壮观吗?”
摊贩笑呵呵搁下刀,只说自己知道的:“侯爷不侯爷咱们这些老百姓谁知道呢?只是听说这块儿地儿当年出了什么叛国反贼,这才将屋子都推了。”
“那说起来哟也是惨,我小时候远远瞧见过,那流出来的血可是十天半月都没消下去呢,
不过叛国反贼么,害死那么多将士,那也是该死的!”
摊贩说着还朝一边啐了一口。
姜藏月未多言。
除了她已经没人在乎真相了,可她却不能不在乎。
还需要时间,还需要一些时间。
如今她的筹码还不够。
“老板怎知,府邸之人一定就是叛国反贼?”身侧传来清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