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怎么做?”纪宴霄平日的温润似被风吹散,那双眼显得深邃又让人瞧不清。_a-i/l+e·x^i?a*o~s_h`u_o~.\c¢o?m′
“文死谏,这是殿下说的。”
“你倒还记得。”
“殿下,我没那么冲动,同理,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姜藏月道。
“文人口诛笔伐。”纪宴霄眼中多了几分认真:“今日能借着文臣的口弹劾,来日也会有倾覆的危险。”
“承清殿的天师自会派上用场。”
姜藏月垂眸:“不……”
“姜藏月。”纪宴霄勾唇笑了下,一双含情眼中明光动人,温和却带着致命的诱惑:“你想要这天下不姓纪,他就可以不姓纪。”
她看着面前那双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眼,只剩下危险和乖戾,似露出皮囊下掩藏到极致的暗,早已将真心剖析。
“愿与尔共谋。”
姜藏月手一颤,心脏忽而像被人紧紧攥住,面对眼前人竟有了退缩之意。?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
窗外秋雨萧疏,淅沥不绝。
屋内灯烛摇曳,人影成双。
……
一个时辰后。
崇明宫内,宫婢往来忙碌,身着鸾凤宫装的女人不时焦灼看向殿外,手里茶水冰凉都毫无察觉。
雪仪走了进来,神情担忧:“娘娘,承清宫那边的消息传不进崇明宫。”
沈文瑶脸色极为难看。
什么叫做传不进崇明宫?
沈氏是真的要败落了。
晁儿身亡圣上没有出面,不过草草下葬,继而牵扯出长兄的事情,长兄被父亲关在府中没多久,安永丰又死了,坊间传闻是父亲动的手,传到圣上耳中,父亲且被禁足重罚。
如今沈氏竟然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现下就连消息都传不进来,是要她当个眼瞎耳聋的蠢货皇后吗?
”父亲给的人呢?”沈文瑶语气冰冷。¢w′o,d!e*s¨h^u-c′h¢e.n`g?._c?o?m′
雪仪有些为难:“都被拦在宫外了。”
沈文瑶心里更堵得慌。
“圣上这是真的要对沈氏下手了。”
她不是不知道帝王手段,只是没想到继长安侯府之后,这样的手段也用到了沈氏身上。安永丰绝不会是父亲所杀,但她听闻,前一日父亲曾经见过安乐殿的姜尚宫。
而在前一夜,安永丰去安乐殿也找过她,她不信圣上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蓦然开口:“姜尚宫可还在安乐殿?”
雪仪低头:“不在。”
“不在?”沈文瑶蹙眉。
“早晨遇见高总管,听说是调到承清宫伺候了。”
沈文瑶顿时心凉半截。
……
另一边姜藏月跟着高显早到了承清殿,领好一应事务在殿外恭候。
红墙碧瓦,大殿辉煌,汴京皇城总是这样耀眼夺目。
纪鸿羽还没传唤,高显使眼色让她等着就是,姜藏月目光落在大殿之下几步台阶的位置,沈子濯正在下方跪着嚎啕大哭:“圣上,我父亲是无辜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求圣上开恩,派太医救治!”他哽咽着:“圣上,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下一秒,高显厉喝:“沈公子,天子殿前,成何体统!”
沈子濯已经跪了一整夜,又被雨水冻得头脑发热,头晕眼花之际抬头,终于看见一抹青衣。
而不远处,崇明宫的人也在求见,不过都被拦在殿外,一片哭嚎混乱。
姜藏月行至他面前:“沈公子。”
“是你!”沈子濯睚眦欲裂。
姜藏月面容平静。
后者冻得面色苍白,喘着气很是怨恨:“你来承清殿做什么?定然是你害了我父亲!”
姜藏月歪了歪头,笑得纯善:“没有证据的事,沈公子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沈相心狠手辣,岂非咎由自取?”
这话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下一个就是你了。”姜藏月勾唇。
……
殿内一片寂静。
纪鸿羽躺在软榻上,有些费力咳嗽着。
高显小心伺候着:“圣上,那沈公子还在殿外
不肯离去。”
“混账……”纪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