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美女,画面倒是莫名和谐。
少女如同温室养出的娇花,一颦一笑都透着娇憨和爱慕。这容颜,沈桑宁并不陌生。“表小姐?”玉翡讶然道。站在裴如衍面前递着食盒的少女,正是裴如衍的表妹,平阳侯府的小姐,虞绵绵。她爱慕裴如衍已久,虽不至于为爱做妾,但心中的不甘,令她总是跑到宁国公府煽风点火。前世,就老想着煽动虞氏“教训”沈妙仪。想到这些,沈桑宁不禁在心中感叹裴家兄弟的桃花,裴彻是多情浪子,而裴如衍虽无心流连,却仍然有众多女子倾慕。“少夫人,”玉翡小心翼翼地道,“要奴婢去跟世子拿药吗?”玉翡自然知晓表小姐的心思,只怕少夫人要多想,才多说一句,“表小姐同世子,是清白的。”沈桑宁笑笑,她当然知道他们是清白的。连她自己和裴如衍,都挺清白的。沈桑宁目光未收,见裴如衍正从虞绵绵手中接过食盒。而后,虞绵绵没有离去之意,似要同裴如衍一起上马车离开。宫门口。虞绵绵手中拿着信封,仰着头,眉眼生花,“表哥,姑父今日没上朝吗?我爹说,这信得我亲自交给姑父。”听表妹问起父亲,裴如衍有些无奈,父亲虽任职太子少傅,但在裴如衍记忆里,别说上朝了,连东宫都没怎么踏足过。因为,太子已经失踪二十年了。裴如衍想了想,道:“你坐我马车回府吧,父亲应该在府中。”虞绵绵失望地“哦”了一声,“表哥,你不回去吗?”裴如衍点头,“我要去趟六部。”他很忙,不知要比他父亲忙多少。守着马车的陈书疑惑地观望远方,待世子和表小姐走近,才道:“世子,您看那像不像……”裴如衍朝着陈书所指方向望去,不远处打着宁国公府旗帜的马车,车窗半开。两人目光交汇,他感受到女子冷淡的目光,下意识蹙了蹙双眉。沈桑宁见他注意到自己了,当即把车窗阖上。“少夫人,世子好像过来了。”玉翡那头却没关窗。没过多久,窗外响起裴如衍客气的询问——“夫人可是有要事?”她还未来得及答,裴如衍便上了马车,随后虞绵绵也跟了上来。马车正好够容纳三四个人,裴如衍在沈桑宁身侧落座,介绍道:“这是表妹。”虞绵绵坐在靠近车厢门的位置,想不明白为何表哥要来挤一辆马车,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又很快收敛了下去,露出甜甜的笑来——“表嫂,叫我绵绵就好。”沈桑宁回以微笑,出阁前,她与虞绵绵并无来往。原因无他,如今的承安伯府,根本融入不进这等高门勋贵的圈子。沈桑宁同虞绵绵打完了招呼,才同裴如衍道:“今早你从我房中拿走的那药,过了饮用的期限。”裴如衍听闻,唇角轻抿,“只为此事?”“你若没喝,将那药还我,我拿去销毁了,省得被人误食。”沈桑宁伸出手心,等待他交还。 却见他摇头,“不知落哪儿了,没寻着,倒是因祸得福了。”掉了?沈桑宁心中总有些不安,缩回手时,眉心还皱着。忽听一阵轻柔的哼笑响起,她转头望去,只见虞绵绵满脸不解——“表嫂,这等小事,也要你亲自跑一趟?”“让表哥那些同僚瞧见,指不定要打趣表哥,以为你小家子气,同表哥难舍难分呢。”沈桑宁心头忧虑未散,听得这话,反问道:“情意绵长本是佳话,何时真情也变笑话了?”一边说,一边抚上裴如衍的手掌,突然浅笑起来,“将来表妹有了夫婿就能理解,害怕自己夫君吃错药,在家中是坐立难安的。”沈桑宁转而朝裴如衍投去抱歉的目光,后者他眉目微垂,目光所向,似是两人十指相连之处。她看不清他是喜是恶,于是默默收回了手。“表哥和表嫂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虞绵绵脸上笑意不减,眼底却仿佛藏了绵针,刺人得很。谈话间,马车一直停在原地,直到裴如衍开口,才缓缓动了起来。虞绵绵顿时皱起眉,“表哥不是说要去六部吗?”裴如衍面不改色,煞有其事道:“突然有些饿。”“饿?”虞绵绵低头,看了眼裴如衍手边的食盒,“这不是——”这不是有吃的吗?“表妹。”裴如衍打断,扫了她手中信封一眼,“我有些累,你莫要说话。”许是语气过于冷淡,叫虞绵绵有些委屈。他靠着车厢壁,在虞绵绵欲言又止的目光下,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