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玉雕,至于嘛",春桃不解的向人群内张望。
"我们抓紧买我们的,买完回家",沈璃避开人群向店内走去,春桃不理解,沈璃却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一件玉雕的问题,而是分属不同阵营的水火不容罢了。
"姓钱的,本小姐买不到,那就谁也别想买到"。
"小心",人群爆发一声惊呼。
沈璃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没留意到这边的异样,忽然一个男孩挡在了她的面前,那件玉雕重重的砸在他的肩上,他闷哼一声,因为疼痛皱紧眉头,玉雕随后掉落在地,啪,摔得粉碎。
"小姐,你没事吧"?春桃吓的呆立在原地,春杏率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璃身边,着急的问道。
沈璃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色有些白的回道:"我没事"。
随后看向为她挡住伤害的男孩"你没事吧"?
男孩显然痛的厉害,额头瞬间起了一层薄汗,支支吾吾道:"还好"。
沈璃走上前,伸手落在他肩膀的几处穴位,拉起他的胳膊推拿几下,疼痛缓解很多,又从荷包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药瓶,"春桃,你带这位公子去里间,给他上药"。
伙计一看被伤的公子是谁,急忙迎了上去,"公子,快随奴才来"。
安排好一切,沈璃目光冰冷的看向罪魁祸首,孙舒颜扔出玉雕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见砸到人也有些后怕,尤其看到那个被砸的男子长相俊秀,风姿不俗,还有见义勇为的勇气与担当,更是芳心萌动。
但她从小都是被宠着疼着长大的,当然不肯放低姿态,看到沈璃的目光,嘴上依旧不服气的回道:"你们走路也不看着点,知道有东西飞过来还不躲开?"
沈璃抬了抬眉毛,脸色冰冷骇人,"这位小姐,明明是你随意扔东西,差点伤到我家夫人,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春桃刚刚都快吓傻了,此刻感觉胸腔都快气炸了,直接反唇相讥。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指责本小姐,你家夫人不是没伤到吗?你叫什么"?
"我家夫人没伤到是因为夫人福大命大,被刚刚那位少爷挡了,本来就是你伤人在先,你还有理了"?春桃不甘示弱的反怼。
"你家夫人是什么东西?别说没伤到她,就是伤到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这些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抓着不放无非就是想讹钱,说吧,想要多少"?
"你……",居然有人想用钱摆平她家小姐。
"虽然孙小姐是户部大人的掌上明珠,但孙大人掌管的银钱应该都是国家所有吧,如今孙小姐这样的口气,不知情的还以为国家的钱就是你家的私产呢"。沈璃幽幽开口,直击要害。
"你胡说什么"?
孙小姐勃然大怒,虽然她娇纵,但毕竟是在官宦人家长大的小姐,轻重缓急还是清楚的,"你敢当街污蔑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吗"?
"是我当街污蔑?还是朝廷命官的子女嚣张跋扈,当街行凶,这来来往往的百姓可都看在眼里"。
"我看谁敢说什么",孙舒颜愤怒的看向围观的百姓,那些被看到的人不由的目光闪躲。
"我敢,到哪里我都敢直言不讳",一个明朗的男声高昂响起,人们都顺着声音望去,正是刚刚被砸的少年,他敷好了药,目光清明,一身正气的站了出来。
"我也敢"。
钱丽云也挺身而出,"孙舒颜,别以为谁都怕你,我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我爹,让他明日早朝就参你爹一本"。
"你们,你们",孙舒颜气的说不出话来,却又倔强的不肯低头。
"小姐,老爷前天才说让你最近少惹事,不要吵了"。
孙舒颜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和她作对的人,尤其是钱丽云,然而钱丽云却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不过想想她爹前几天对她的警告,她又不得不按下脾气,"哼,本小姐不和你们这群人一般见识,我们走"。
"慢着"。
珍宝阁的掌柜缓步从楼上走了下来,正是刚刚从知雨楼回来的马掌柜,他看了一眼大小姐,沈璃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孙小姐要赔了这玉佛的损失,才能离开本店"。
"你觉得我会赖账"?孙舒颜无语的盯着老掌柜,没有了平日里的殷勤周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怎么会,只是银货两讫比较好,毕竟孙小姐不想落个买东西不给钱的名声"。
马掌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孙舒颜,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