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你说什么?母亲真的这么和你说的”?
尹诤半倚靠在床上,一脸病容,有些惊讶的听着张妈和他说的事。
“那还有假,只要国公府出面,沈家再猖狂也不能怎么样,你就放心吧”。
尹诤有些恍惚的看着烛火,”舅舅当真愿意为我出头”?
不是尹诤敏感小心,实在是国公府这些年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要不是有文思慧在,他可能连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每次文思哲想要见文思慧,都是派人将人接到国公府,这么多年从来没踏足过侯府一步。
老国公去世的时候,文思哲做的更绝,直接派人来侯府通传,说老国公生前就不愿意见尹青宴,死后也不想被打扰,所以请侯府不用去悼念了。文思慧虽然当时很不满意哥哥的安排,但她一个外嫁之人也做不了国公府的主,最后只有文思慧去送了自己父亲最后一程。
自此以后,侯府不被国公府认可,尹青宴不被文思哲待见的事全城皆知,连带着他这个侯府嫡长子都被外界耻笑。尹诤完全不能理解,当初明明是文思慧看上的尹青宴,为什么国公府对尹青宴这么差,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所以尹诤总想在国公府面前争一口气,可惜他除了长的好看,资质平平,又因为侯府溺爱,只能靠着祖上的荫蔽生活。
如今他身中不知道什么的毒,文婷身体里的蛊虫又苏醒了,如今侯府财政吃紧,可谓是四面楚歌。尹诤自从与沈婉结婚,接手侯府以来,这段时间面临的困境是他人生中前所未有的,他真的有点扛不动了,还有那个沈璃,实在是太可怕的一个毒妇。
“老夫人还是疼侯爷的,一定是为了侯爷亲自去请了国公爷。既然老夫人答应了,国公爷就一定会来,老夫人可从来不会说大话”。
“好好好”,尹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了盼头,心里舒服很多,病情也得到了缓解。
“文婷那边你也去说一声吧,毕竟是她的家里人要来,也让她宽宽心”。
“早就派人去说了,文夫人听了也很高兴。而且文夫人还请了安王妃,届时安王殿下也会一起过来的”。
尹诤眼睛都亮了,他要赶快好起来,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老夫人让奴婢和姑娘说一声,这个月十八号,所有人会齐聚侯府,有些事,该有个了断了。老夫人自己的事她会自己解决,姑娘想要什么也得自己争取”,琴瑟低眉垂眼,恭敬的站在小院里。
“自然,希望老夫人能够得偿所愿”。
月十八,侯府家祠,文思慧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牌位,文家的列祖列宗享受着香火供奉,袅袅香火里让她的身影显的有些孤单。
“母亲,您怎么还在这?舅舅们都已经到了,都在大厅里坐着呢”。尹诤在寿安堂找不到文思慧,听下人说老夫人一早就来了祠堂,急忙找了过来。
文思慧收回视线,一招手,伺候在外的琴瑟就走了进来,扶住文思慧。尹诤见这个丫鬟看着面生,忍不住问道:”这个丫鬟怎么没见过”。
“奴婢是国公府的丫鬟,最近被派来照顾老夫人”。琴瑟简单回答。
尹诤有些不满,国公府本来就看不上侯府,如今一个伺候的小丫鬟还要去国公府要,实在是丢脸。不过还是眼下的事要紧,他打算忙完后再和文思慧说说。尹诤端起侯爷的架子。
”好好照顾老夫人,侯府不会亏待你的”。
“是”。
侯府大厅,国公爷文思哲带着嫡长子文炜一起来到靖安侯府,文思哲端坐主位静静喝茶。下首坐着齐大将军夫人黄月英,文思哲和黄月英偶尔交谈两句,话也不多。齐洛洛跟着她娘一起来的,不过她性格跳脱,不喜欢一直坐着闲聊,起身在大厅里随意参观。文炜见她一个人,对侯府不熟悉,主动做为向导,给她介绍。
尹诤和文思慧走进大厅的时候,正好安王严安霆携着文灿也来了。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起身给严安霆行礼。
齐洛洛向来不喜欢这个整天笑里藏刀的王爷,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还是得不情不愿的和她娘一起行礼。
“本王听王妃说今天侯府有事商量,所以也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严安霆免了礼,笑着和各位打招呼。
“王爷能来,是侯府的荣幸”,尹诤赶紧接话,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文灿,文灿装作没看见,和父兄打着招呼说话。
“没想到齐夫人也来了,还有齐都尉。父皇说夫人和小姐最近回京调整休息,不让我们这些不长眼的随意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