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才哪里敢啊!奴才没有和明珠小姐有任何私情,我们从未私下见过面,小子这话句句属实啊!”
说着,刘强双手扶地,不停的磕起头来。
“砰砰……”
他的头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响亮。
没一会儿,他头上便红肿一片。
沈环儿算漏一手,她和母亲只收买了素心,并没有收买刘强,只是单纯地为刘强送上了迷药。
毕竟自己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多钱财收买人心。
可是现如今,刘强并没有出现在沈明珠的床上,反而好端端的被人带到了现场!
她紧张地揪着自己手中的白莲镶银边花绢,眼睛怯怯地看向刘强,随后,软糯地开口道:“刘强,你不要害怕,如果真是姐姐的错,你说出来就好了,念在你诚实有信,爹爹定会对你从轻处罚的!”
这般绿茶的话术传进沈明珠的耳朵里,让她不胜其烦,伸手在自己鼻前扇了扇,又撇了撇嘴,看向身旁的沈老夫人,问道:“祖母,您闻到了吗?这空中好大一股绿茶味啊!”
沈老夫人佯装不解地闻了下,随后笑着点点头。
她活了半辈子了,又怎能不知沈明珠的言外之意?此番里应外合,且是表演给张姨娘和沈环儿看的。
那两位在家一天,沈府就没有安宁的日子,她那愚蠢的儿子更是被这两位蒙蔽了双眼!
“庶出就是庶出!”
周围的奴仆听到沈明珠的话,皆是偷偷笑了起来。
看到沈明珠和老夫人的反应,沈环儿简直气极。
她哪里能不知道沈明珠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这种场合,根本容不得自己生气。
只好擦擦压根不存在的眼泪,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侧过头哭诉,“姐姐,我是为了你好啊,做错事不可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可你怎么能这么……”
“哼。”沈明珠冷哼一声,“你且说,我哪里错了,又如何改正?”
一旁的沈侯爷受不了沈明珠一而再再而三对沈环儿撒气,他怒指着沈明珠,大声呵斥道:“你别再狡辩!来人,拿十指夹板来!给这挑粪奴仆夹一夹,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能硬到什么程度!”
十指夹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夹人的十根指头的刑具。
若是真用上这刑具,且不说那两双手能否保下,就是整个人也会被疼的没了半条命。
刘强身为社会底层人物,又怎会不知这种对待他们的极刑。
此刻他脸色煞白,两只眼眸瞪得极大,整个人跪在地上发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沈环儿用花绢掩嘴偷笑,若是上了刑具,难保这刘强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招供。
就算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也能在这极度痛苦的情况下编出一两句谎话。
沈明珠蹙眉。
一贯以来,沈家很少用刑,看来这位沈侯爷是铁了心让自己身败名裂。
明明自己才是沈家嫡女,是他和亲母结合下的爱情产物,可是,他却步步紧逼,不给自己留一点出路。
若不是自己对母亲了解至深,相信母亲的为人,她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沈侯爷亲生的了。
家丁们行事迅速,没多久就找到刑具回来,并给刘强戴上了。
见沈侯爷点头,两个家丁同时启动刑具,场上瞬间响起刘强凄惨的叫声。
刘强的十根手指滴下鲜血,刺得沈明珠眼睛生疼。
沈侯爷满意的笑了,又问道:“刘强,你招是不招?”
“奴才没做过,老爷,奴才确实没有做过啊……”刘强惨白的嘴唇发出破碎的声音,他还有些妄想沈侯爷公平公正,能看到自己为真相的坚持。
可是,沈侯爷显然被他高估了。
这位沈侯爷并不如他所想,只是冷哼一声,紧接着让家丁再次用刑。
“一直夹着,不许停下!什么时候招了再停!”沈侯爷整个人黑着脸,声音宛如一把把插向人心的刀子。
沈老夫人一直吃斋念佛,今日已经见到一具尸体,现在又见人用刑,心中不免不满。
她用拐杖狠狠地戳着地面,“沈侯爷!你竟为这事用刑,简直是扰了沈府清净!”
沈侯爷并不为她所动,只冷冷地说道:“老夫人,如今这事没有一个结局,我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刘强不肯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只好让他受些委屈!隔些日子,我定会亲自去佛祖面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