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王方也不会让雁门北部十余万百姓入关。
而王方不开关门,关外百姓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至于掉头返回家乡?他们又害怕鲜卑人杀来,所以心中只希望王方良心发现,放他们入关。
在关外百姓眼巴巴的等待中,又过了一天,北面官道上突然奔来一支风尘仆仆的骑兵,人数也只有百余人,但个个白袍黑甲,鞍悬长刀威风凛凛,领头的是一个身长体宽的胖子,胖乎乎的脸上总挂着笑咪咪的笑容,颇具喜感。
当胖子看见雁门关外,已聚集密密麻麻的百姓时,他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心中喜滋滋道:这事儿要是办妥了,府君一高兴赏俺个将军当当,那多威风?
想到有机会当将军,他连忙挺直胸膛,让自己显得非常有气势,然后招呼百余骑慢悠悠向紧闭的关门走去。
跟在胖子后面的一人,不知道自家司马在搞什么鬼,不忘提醒道:“司马,夫人让我们告知这里的百姓,代郡愿意接纳他们,我们往关城走干甚?我们又不入关!”
“闭嘴!”
裴元绍瞪了一眼说话之人,轻喝道:“你懂啥?俺是司马,听俺的就错不了!”
“是!是!”
百骑屯长嘴上称是,心里不禁腹诽道:跟随府君最早的将领之中,如今人人都是校尉职,就你混得最差,还是个司马!
没一会儿,百骑在裴元绍的带领下来到雁门关下,关上守军自然也看到了他们,见是代郡白袍军,关上守军也没有太大反应。
这时,只听裴元绍对关上大声道:“代郡太守赵府君麾下大将裴元绍,路经此地,见关门紧闭乡民受阻,特来询问此乃何意?”
裴元绍身旁百骑屯长一听,暗道:司马真不害臊,还自称大将!
他感觉司马完全是为了找存在感,跑来这里耍威风。再联想到司马曾经不靠谱的前科,再次好言提醒道:“司马,可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心中暗道:雁门关不开,对咱们不是好事儿吗?你咋反过来帮着叫关呢?要是关门开了,百姓入关了!夫人交给咱们的任务不就泡汤了吗?
暗自叹息道:跟着裴司马,也太不靠谱了,唉~
裴元绍一脸不满地看向百骑屯长,不耐道:“陈皮子,你别打岔行不?”
“司马,俺叫陈皮,没有那子!”屯长陈皮弱弱的纠正道。
“没那子,你也是个竖子!”
裴元绍狠狠瞪陈皮一眼,警告道:“我告你别打岔,关上主事的来了!”
裴元绍仰首对关上道:“城上可是关城主将?为何阻乡民于此?还不速速开关!”
陈皮一听急了,咱们来此就是为了把这些百姓引去代郡,你倒好一个劲儿叫开关,若是关门真开了,哪咱们回去怎么交待?
陈皮马上阻止道:“司马不…”
还不待陈皮说完,裴元绍伸手抓住身旁陈皮,低声道:“俺求你别打岔行不!”
关上守将闻言,也是心头不忍,不过上头有令,他也没那胆子违背,上任守将昨天才被太守撤了职,他可不想步上任守将的后尘。只见,关上守将拱手道:“本将受令驻关,未得将令不敢开关。”
裴元绍一听眼珠急转,高声道:“未得将令?本将看你是受了王太守的令吧!”
随即语气一变,义愤填膺道:“好你个王方,身为雁门太守竟罔顾治下子民生死,有何面目牧守一方?”
裴元绍是出了名的大嗓门,被他特意这么一吼叫,周边百姓都听到是太守王方故意不放他们入关,瞬间就激起了百姓心中的不满。
“大胆,汝有何资格评驳吾家府君!”关上守将一听怒喝道。
“敢这样做?还害怕人家说吗?”
裴元绍继续展示他的大嗓门,转首对周围百姓道:“太守王方胆小如鼠,自私自利,听闻鲜卑奴来袭一兵未发,仓皇躲入雁门关,对诸位乡亲更是弃之如履;若非我家府君,听闻雁门危急出兵驰援,此刻鲜卑奴早已入境,诸位恐怕也已是鲜卑奴刀下亡魂!”
裴元绍说完,周围百姓大哗,暗道:是啊!若非白袍军驰援平城塞,鲜卑奴说不定真已经杀入雁门了,而我们被阻在雁门关外,不就是鲜卑奴刀下之鬼吗?王方狗贼,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这一下,让王方在关外百姓心中本就不高大的形象瞬间坍塌,很多百姓对王方破口大骂,群情激愤。
裴元绍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大声道:“诸位乡亲,平城塞战事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