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遇刺昏迷,消息很快传遍京都。
萧奕霖震怒,带着北境军在京都内大肆搜捕,誓要将逃窜的杀手赶尽杀绝。原本在京都内秘密抓捕叛逆世家,清除反贼的傅杉,同样陷入怒火地狱。他心中自责,要不是他带兵出宫,致使娘娘身边无人,怎么会出现如此纰漏。更让他生气的是,他苦心训练了这么久的禁军,竟然被区区几个杀手,如此轻易闯入宫禁之中。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禁军,又如何看待他这个禁军统领?傅杉面色阴冷,行事越发偏激。连续闯入京都世家府上,二话不说就灭其满门。是夜,京都遍地尸骸,血腥气直冲云霄。然而,这一切,都跟永康宫内的唐如玥毫无关系。太医们跪在寝殿外,交头接耳,争论不休。汀溪立于寝殿门口,冷冰冰的眼神让他们胆战心惊。她手中握着太皇太后遇刺的龙雀刀,刀尖上犹在滴血。太医们默契达成共识,要是今夜他们不能救醒太皇太后,那位女煞星的长刀只怕下一秒就会砍下他们的脑袋。“如何?”汀溪冰冷的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有良策?”太医们不约而同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汀溪目光横了他们一眼,明显已经不耐烦。“已经快一炷香,你们还想不出办法?”太医瑟缩,暗自互相推搡,最后还是太医院正挺身而出。“汀溪姑娘,不是我等不尽心,实在是太皇太后身上的箭有些麻烦。”“哦?”汀溪挑眉,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太医院正无奈,硬着头皮解释道:“太皇太后中箭并非要害,可那箭头却带有倒刺,现下卡在骨骼之间,恰好堵住伤口,方才使太皇太后失血不算太多。”汀溪哼了一声,这些太医素来谨慎保守,用药只求无过,不求用功。听起来像是在向她解释,实则却是想要推诿责任。她看似平静地追问道:“然后?”太医院正愣了一下,心中苦笑,太皇太后的侍女还真是不好应付。他绞尽脑汁措辞,以防对方一言不合,当场砍了他。“姑娘聪慧,现下为难的是,这箭是必须要拔的,不然骨骼受损恐伤及娘娘贵体,可若是拔箭时,无法止血……”无需听完他的话,汀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拔箭,主子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危及性命。可如果不拔,箭头上的倒刺伤及骨骼,很有可能主子的手臂不保。汀溪烦躁地咬着下唇,握紧的手,指尖深深刺入掌心。主子,该怎么办?汀溪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她双眸幽深如深潭,“用最好的止血药,尽快拔箭,太皇太后若是凤体有损,吾必杀尽太医院!”太医院正抬起眼皮,触及她脸上的疯癫,忙垂眸告退。“姑娘放心,太医院必定竭尽全力。” 他唤来得力的太医,迅速拟定药方,小黄门上前核对后,便下去准备。汀溪持刀立在一旁,幽黑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太医们固定好伤口,正在对用具消毒。李福悄然走进寝殿,凑到汀溪身旁,低声问道:“主子如何了?”汀溪摇了摇头,眉宇间满是担忧。李福叹了口气,主子遇刺受伤,还在昏迷不醒。前头那帮大老爷们却一刻都等不及了。李福想要找人商量,该如何应对,可眼前的汀溪明显不是合适的人选。他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雪青和南烛去了哪里?”“坏了,怎么把她们忘了!”汀溪骤然想起,着急带着人去寻找二人。独留李福站在寝殿中,满脑袋凌乱。这……这都能忘了?李福思前想后,前头的事儿耽搁不得,看来只能推迟上朝,给主子再争取一些时间。他想着,出了永康宫,向着议政殿走去。刚到议政殿门口,便听到里面群情激愤,声音大得几乎要掀翻金顶。“夫妇人与政,乱之本也,今日之祸,俱在永康之内。”“毋使妇人与国事,自古有之,今上年幼,吾等身为社稷之臣,理应为过分忧,大夏百年基业决不能毁于妇人之手。”“永康宫的鹰犬还在京都内肆意杀人,若是继续袖手旁观,诸公可知下一个不是吾等?”李福站在殿前侧耳倾听,这些大老爷们咬文嚼字,头头是道,可若真见了主子,一个个却又同鹌鹑一般。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得勇气?李福摇头,清咳一声聊作提醒,等殿内平静后,迈步进了大殿。他高声宣布:“太皇太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