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今朝中最大的问题还是奸臣擅权,专国欺君!”
“没错!奸臣擅权专国,老夫就是趁着他南下征伐,心腹尽在外,才聚集正道之士,奋力一搏。可惜,可叹啊!”王遴摇了摇头:“予德公搞错了。南下的那位才不是奸臣!”余昌德疑惑地问道:“啊,胡汝贞不是奸臣,那谁是徐少湖李子实还是张叔大总不会是老实巴交的陈逸甫他不结党,不专权。怎么会是他!”王遴还是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不肯说。余昌德继续猜:“高肃卿这些日子他张扬得很,势头正盛。可他只是户部尚书,不入阁,如何擅权。你说,王继津,你必须给老夫说清楚,到底是谁!”王遴幽幽地说道:“而今天下最大的奸臣,在西苑!”像是一个焦雷在余昌德天灵盖上炸响,炸得他内外皆焦,脑浆子噗噗地沸腾开了。“继继.继津,可不要胡说八道啊。太子,太子怎么会是奸臣啊!”王遴身子往前一探,目光如剑,逼问着余昌德:“而今天子是谁”“当今皇上啊!”“身居何处”“在紫禁城啊!”说到这里,余昌德也反应过来,闹哄哄的脑瓜仁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他上半身坐直,捋着胡须,沉声说道:“继津兄此言极是。而今大明天子在紫禁城,西苑里的太子,跟我们一样,也是臣!擅权专国,挟天子以令百官!继津如此一说,点破了隆庆朝最大的奸臣。”可是这些两人也只敢在这里,谁也不敢出来嚷嚷。“予德公贵庚!”“知天命之年了!”“予德公,你这次秉义上疏,恶了西苑,以后仕途晦暗啊。”“老夫早就心里准备!要是公道不张,老夫就辞官回乡,教书育人,把满腹的大义公理交给年轻人。”“予德公既然心中有定数,何不搏一个身后名!”“身后名!”王遴捋着胡须,昂然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余昌德听得入神,目光闪烁。半个时辰后,王遴捋着胡须坐在轿子里,嘴角止不住的得意。“老爷,到府上了。”王遴还没起身钻出轿子,府上管事急匆匆跑来:“张老爷在客厅里候着老爷。”“那位张老爷”“翰林院掌院张学士张老爷。”“张子维,他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王遴狐疑地钻出轿子,直奔自己府上的客厅。半个时辰后,张四维出来王府,与王遴拱手相别。出了王府的那条街道,张四维撩起轿窗布。“张九。”“老爷,小的在。”“你选个机灵靠得住的人,想法子笼络住王老爷府上的轿夫,问清楚王老爷今晚去了哪里。一干费,从府里账上支。越快越好。”“是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