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夫人!!二爷回来了!回来了,二爷回来了!”
李生缘还未进门,就听到院中传来瓷器打翻的声音,接着是屋内有人跌跌撞撞冲出来,几乎是跌着跑到门前。“真如!”李老夫人扑上来抱住了儿子的手臂。她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枝,却用尽全力将他拉进门中,一眼没看清靖如玉和乌花,也顾不上问她们是谁,先打量起自家儿子,眼泪早已滚滚而下:“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是去烧香不是去送命的啊……我早就说,你从小命大福重,不会有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怎么这么晚……”李生缘红着眼,轻声应着:“娘,儿子回来了。”靖如玉看着这一幕,心中悄悄泛起涟漪。她抱紧乌花,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门。直到李老夫人擦干泪,忽然看见她们,神情一怔。“这两位是……”她下意识要问。“娘,这是靖姑娘,”李生缘将靖如玉轻轻拉到身前,“是我在云州遇到的大善人,是和我并肩闯过生死的人,是咱家的恩人。”“她旁边那位小妹妹,叫乌花。”靖如玉和乌花闻言,立刻低头行礼:“见过老夫人。”“哎哟,不必多礼。”李老夫人急忙扶住她们,细看之下,见二人脸色略有疲惫,衣裳上还有风尘之痕,顿时心疼得眼眶又红了,“孩子们受苦了,快进屋来!”“成叔!”她转头喊人。+w.a*n^b~e¨n?.^o*r+g.“在!”“你亲自去,买鞭炮、买点心匣子,买糖果,吩咐厨房杀鸡宰羊,赶紧开火做饭,叫二厨三厨都来——我亲自上灶炒个菜,今儿要吃团圆饭!”“是是是!”管家成叔笑得合不拢嘴,撒腿便跑。院中顿时热闹起来,李家的仆人们听说二爷回来了,纷纷从后院、侧院跑出来,围着李生缘打转。女仆打湿了帕子帮靖如玉和乌花擦脸,小丫鬟带她们去换了干净衣服。厨房里响起剁菜声、油锅噼啪声,鞭炮声也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噼里啪啦如连珠炮,惊飞了墙头上的一只鸽子。李生缘看着满院子的热闹,仿佛这一路的风霜苦难,都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他低声笑了笑,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回家了。”众人久久不语,只有山间鸟鸣,似为这段江湖画上最后的句点。良久,江远山轻轻站起身,对众人道:“走吧,他不会希望我们一直沉在这里。”李生缘点头,转身离开,身后众人也依次起身。江远山回头,望着新土封起的坟冢,眼中闪着泪光,但终于咬牙没说什么。金不焕已去,但留下的,是他为之拼命守护的人,和他们未竟的事。江湖仍远,路还长。回金府帮着撤了灵棚,大家与金不焕的家人做了告别,就要离开了。李生缘牵着马,一手拎着包袱,靖如玉和乌花安静地跟在一旁。这条回家的路,走得比他想象中还慢。脚步每前进一步,心中的涟漪就更深一分。熟悉的街角、熟悉的邻人、甚至是那户门前还晒着菜干的老邻居,都像是从记忆里活了过来。终于,李府的大门就在前方。朱漆大门未曾换新,但门前台阶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有人每日都盼着这扇门被推开。门口的老门仆正用扫帚扫着台阶上的灰尘,一抬头,便望见了那道日夜思念的身影。他双目一亮,喊也顾不得喊,手里的扫帚一扔,飞快转身往里跑:“老夫人!老夫人!!二爷回来了!回来了,二爷回来了!”李生缘还未进门,就听到院中传来瓷器打翻的声音,接着是屋内有人跌跌撞撞冲出来,几乎是跌着跑到门前。“真如!”李老夫人扑上来抱住了儿子的手臂。她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枝,却用尽全力将他拉进门中,一眼没看清靖如玉和乌花,也顾不上问她们是谁,先打量起自家儿子,眼泪早已滚滚而下:“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是去烧香不是去送命的啊……我早就说,你从小命大福重,不会有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怎么这么晚……”李生缘红着眼,轻声应着:“娘,儿子回来了。”靖如玉看着这一幕,心中悄悄泛起涟漪。她抱紧乌花,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门。直到李老夫人擦干泪,忽然看见她们,神情一怔。“这两位是……”她下意识要问。“娘,这是靖姑娘,”李生缘将靖如玉轻轻拉到身前,“是我在云州遇到的大善人,是和我并肩闯过生死的人,是咱家的恩人。”“她旁边那位小妹妹,叫乌花。”靖如玉和乌花闻言,立刻低头行礼:“见过老夫人。”“哎哟,不必多礼。”李老夫人急忙扶住她们,细看之下,见二人脸色略有疲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