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无话，再次的沉默。

君北海渐渐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自己生气的原因好像不止是因为她擅作主张。

而是在她用手段控制住自己，要为自己解毒的那一刻，君北海在陆成君眼里看到了一丝决绝。

她应是真心想救自己的吧？

可就是那般不顾性命的决绝，让君北海回想起了原著之中那些为了男主而死的朋友和爱人，她们求死之时，也是那样的决绝。

所以君北海愤怒。

可她心里当真是在乎自己的吗？

“对不起……”

君北海仔细思索一番，还是主动道歉。

毕竟想那些都没意义，始终是她救了自己。

尽管就算她不出手，自己也能化解着咒痕。

但不管陆成君出于什么目的，为真心也好，为利益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事实是她担着风险，救下了自己。

做人不能太没良心。

“借你的话，大可不必。”

她恢复了往日那般冷冰冰的模样，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一句对不起。

二人再次沉默了许久，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

君北海开口说道：

“现在几乎能断定，魔教之中能用出那等水准的噬魂咒之人，多半就是曲鸣鸢，她敢冒充宫灵台，也印证了一点，当时在宗门后山，那些死去的人和她有关，真正的宫灵台多半也死在她手中。”

二人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此时又聊起了眼下的境况。

陆成君开口问道：

“她如何能做到变成宫灵台的模样，连仙灵姬师伯都看不出端倪？”

“四大血祖分别是：诡灵千变、天地无迹、血染苍穹、生死无量，这诡灵千变说的就是曲鸣鸢，她擅傀儡，精通千般异术，也最清楚伪装和变化之道。”

陆成君思绪也捋顺了许多。

“这么说来，连血祖都卧底进了水云圣地，看来血灵古教胜券在握。”

“曲河也是他们的人，将我们各大圣地分开到各个战场，也是为了逐个击破，幽月姐那边有仙灵姬在，我倒是不太担心，她如今就算对上血王姬也能有一战之力。”

二人一人看着一个方向，视线没有交错，语气都很是平淡。

陆成君再次问道：

“曲清商，救还是不救？”

君北海思索片刻，若是算上纪涛和相柳，未必没有机会和曲鸣鸢一战，可其中一位血祖在这儿，其他几位未必不在，真要是对上，凶多吉少。

可这次的战事就是围绕着水云圣地展开，如果曲清商都死了，那一切都结束了。

“不救！”

“你应该比我清楚，咱们现在救出曲清商，对我们而言，利大于弊。”

君北海想了想，继续说道：

“是啊，如果站在仙门的立场来看，这样做的确利大于弊。”

陆成君略显诧异。

“什么叫站在仙门的立场？难道我们不就是吗？”

“陆师姐，如果在仙魔之间还有一个立场，你觉得是怎样的立场？”

听到这儿，陆成君好似想起了什么。

这些年和君北海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君北海心里对师尊是有敌意的，尽管至今都没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和师尊为敌。

但如果非要说立场，君北海的立场绝不在师尊这边。

“师尊代表九灵圣地，莫非你想帮魔教？”

“我为什么要帮魔教？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非要说立场，那我君北海才是第三个立场，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打，想做什么，我只想看看，这件事儿对我而言，利弊几何？”

君北海不敢忘记自己的宿命，也不敢忘记要做的事情。

陆成君心下很是疑惑。

“那你觉得该如何？”

“我只是觉得，魔教的行动不合理，看起来让曲鸣鸢卧底到水云圣教是为了对付仙门，将我们各大圣地的支援分散到各处战场，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血王姬，你会怎么做？”

陆成君攥紧拳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我是血王姬，当真只是为了对付仙门，那就应该直接在水云圣地埋伏，将支援水云圣地的人统统干掉，还有更恶心的事情，那就是以水云圣地的名义取信我等，直接就在接风宴上下毒。”

“他们为什么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