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孤月峰山道,走过喧嚣的演武场,君北海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径直走到后山。
那熟悉的茅草屋前,黄衫仙子悠然煮茶,似乎已经算准了君北海今日回来。
君北海神情有些憔悴,来到桌前坐下,嗅着淡淡茶香,一时有些失神。
“我以为你会声嘶力竭地质问,还想着该如何与你解释。”
柏若薇摘捡茶叶,一副从容的姿态,仿佛就算发生了天塌下来的大事,都无法动摇她的心境。
“若薇姐何需向我解释什么?说到底,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柏若薇沉默了许久,依旧专心煮茶,直到冲泡好之后,她才端着茶盏来到君北海面前。
“今年的新茶,试试!”
君北海心不在焉。
“若薇姐不会以为我还有心思喝茶吧?”
“世间事,该发生的终会发生,你都来到我面前了,还需要着急吗?”
柏若薇端起茶盏,抬袖放在面前嗅了嗅,随后又放下。
“勾结魔教,杀害同道,这种事儿何至于如此重罚?”
柏若薇淡然一笑。
“北海,你与我生分了,这要是以前,你大概会直接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被如此重罚的吧?你我之间何须试探?”
柏若薇眼里也流露出几分不安,想要如以往那般伸手去调戏一下这小子,可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若薇姐早就知道吧?我走之前,你就一直躲着我。”
柏若薇摇摇头。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
柏若薇无奈苦笑,心想也就这个臭小子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这般,换做别人,早就丢进后山喂狗了。
“我知道。”
她语气淡漠,神态从容。
“你为何不告诉我?”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君北海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柏若薇眉头一皱,本想发怒,但看了君北海一眼,心想也就是你小子。
随即无奈说道:
“她窥探天地玄关之秘,还带着外人进入了天地玄关,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得了曲鸣鸢的真传在,我猜多半是上次死灵海之行,这事儿连你都不知道吧?”
其实君北海已经隐约猜到了,心儿的傀儡天赋极高。
当初在和血王姬一起进到那个地宫的时候,这丫头便消失了一段时间,想来就是那时和曲鸣鸢有了师徒情分,毕竟那丫头,就没她不敢干的事儿。
“天地玄关?就因为这个?”
如果是这个理由,君北海算是知道心儿必须被重处的原因。
天地玄关的秘密,除了历代掌教,就无人能知,但若薇姐不一样,以她和掌教师尊的关系,得知那个秘密也不算难事儿。
“你就不问问我,什么是天地玄关吗?”
“不感兴趣。”
柏若薇端起茶盏吹了吹。
“是已经知道了吧?所以心儿没有被当场处决,本座因算是留了恻隐之心了。”
“恻隐之心?原来是若薇姐提议斩去她的手脚,剜去她的双眼,是吗?”
“哼!若不是担心你小子回来跟我翻脸,我也不会冒险去护下她的性命,也许你还没有察觉到,师姐对我已经不如从前那般信任。”
柏若薇眯起双眼,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杀意。
君北海愣了愣神,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声。
随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若薇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但我相信你,所以……我想救心儿。”
君北海收起了一切的试探,恢复了从前和柏若薇相处的心态。
这一瞬,柏若薇的脸上才露出笑意。
“你小子,哼!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跑来,真觉得本座事事都得迁就你?”
黄衫仙子微嗔,没好气地瞥了君北海一眼。
“若薇姐,我错了,关心则乱嘛,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怀疑你什么,若是不信你,我都不敢回宗门的。”
“算你小子没有被猪油蒙了心,实话告诉你吧,我给过心儿机会了,寒水地狱最开始本就不是为了折磨犯人而建,而是为了试炼,你可知,那个地方是为了试炼什么?”
“北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