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圣地的山顶,一袭红衣站在风里,嘴角挂着释怀的笑意。
东方文轩走来,看向安依然的背影,一时也有些感慨。
“不去送送吗?也许这次分别,很难才会再见面了。”
安依然摇了摇头,始终平静微笑。
“送与不送又如何呢?人生相逢便是缘分,若有缘自会再见。”
“呵,笑话!若是你不将心意告诉他,或许他此生都不会看向你。”
“东方师兄说笑了,我与君大哥江湖相逢,情同金兰,我亦是将他当做兄长一般尊敬。”
“呵呵呵……安依然,你真可笑,若只是将他当做兄长,为何他看向你时,你竟目光躲闪?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当真喜欢,那就追上去告诉他,无论结果如何,无愧于心。”
安依然轻轻摇头。
“能看到他好好活着,就很好,这世间总有些人如星辰般遥远,未必要去追逐什么,只要曾经有一刻,星辉落于我身,便足矣。”
“呵呵呵……真是可笑,罢了,本就与我无关,安依然,你自己无悔便好。”
东方文轩离开。
绝巅之上,那一袭红衣随风飘摇。
女子满眼温柔,朝着远去的身影抱拳行礼。
“江湖路远,君大哥珍重!”
……
一行人坐在凌阳圣地赠与的灵舟之上一路东往,转眼便是数日过去。
这天夜里,宁清端着酒菜,独自找到了君北海,随手关上房门,设下禁制。
她神情冷漠,思索多日后,最终还是决定找上那个男人问清楚。
“君北海,你意欲何为?”
宁清没有拖泥带水,开口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君北海笑道:
“果然,我就知道天倾九剑一出,必定瞒不过你。”
宁清点燃檀香,随后倒上两杯酒,其中一杯递到君北海面前。
君北海看向酒杯笑道:“小师叔不会认为,你能对我下毒吧?”
青衣女子淡然一笑,烛火照映着她秀美的脸颊,那一双美眸之中,阴晴不定。
“说笑了,以你如今的修为,我不会如此自不量力。”
君北海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既然师叔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何不偷偷告知宗门?反而是要单独来见我呢?”
“因为我们不是敌人,君北海,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吗?”
君北海仔细打量起宁清。
“什么叫我想做什么?宗门关我多年,你怎么不问问师尊想做什么呢?”
“当年关押你,确实是掌教师姐的意思,由柏师姐亲自动的手,你如今在这儿,那此刻身在孤月峰后山的又是谁?”宁清没有回答君北海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继续追问。
“分身,足矣以假乱真。”
“你偷偷跑出来,到凌阳圣地大闹了一场,图什么?”
“你不如直接问,我到底想对宗门做什么吧?小师叔,那件事,你也知情对吗?”
君北海懒得跟她云里雾里的绕,因为他知道宁清肯定知情。
今日单独来见自己,多半也是准备了什么杀招,打算在谈不拢的情况下对自己出手。
所以君北海对她格外防备。
“什么事情?”
事到如今,君北海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
“记得韩成道吗?你的好师兄,此人早年入生死关,意图勘破天道限制,可却是陷入了僵局,生死难知,师尊推演其命数,九死一生,于是便找到了一线生机,是我,对吗?”
听闻此言,宁清瞪大了双眼。
“你……怎会知晓?”
“我一直都知道,宁清,你今日敢来跟我摊牌,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吧?我很好奇,你在知道我与宗门之间的恩怨绝不可能善了之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宁清有些慌乱,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君北海居然清楚一切。
但她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君北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你的一切都是掌教师姐给的,若没有师姐,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至少是宗门成就了你……”
没等宁清说下去,君北海直接打断道:
“所以你觉得师尊所为是对吗?在你心里,我就该成为韩成道的宿体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也不会恬不知耻地劝你听从师姐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