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的攻势依旧刁钻狠辣,双翅每一次拍击都带着裂帛般的锐响,气流被压缩成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砸向陈玄时竟如惊雷滚过。,?优[?品?小?说×?.网3+, ?首?_*发$
急速下刺的尖喙泛着冷铁般的光泽,专啄眉心、咽喉这些要害,爪尖更带着撕裂皮肉的寒光,招招直取致命处。
黄龙则走厚重霸道的路子,龙首一低,满是褶皱的鳞甲在幽暗海水中泛着古铜色的光,张开的巨口能吞下半座小山,腥臭的气息混着海水涌来。
黄龙咬向陈玄脖颈时,连周遭的水流都被硬生生吸成了旋涡。
四爪带着撕裂虚空的闷响抓向腰侧,爪尖划过的轨迹上,海水竟凝结成细碎的冰晶。
连那条布满菱形鳞甲的尾巴,都像根烧红的铁棍横扫而来,所过之处,海水被搅得翻涌如沸,掀起数丈高的浪墙。
陈玄六指紧扣北冥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后背已沁出一层冷汗 ——
那冷汗刚渗出皮肤,便被周遭狂暴的气流蒸成了白雾。这两头凶物单凭肉身便有如此威势,比他此前遇过的任何真仙都要难缠。
尤其是那股不带丝毫灵气、纯粹靠筋骨皮肉撞出来的蛮横力道,撞在剑身上时,震得陈玄五脏六腑都在发麻。
面对这些毫无意识的仙古十凶尸身,连半句废话的余地都没有。
陈玄甫一接招,便被卷入白热化的厮杀 —— 剑光、爪影、翅风在海水中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光影,每一次碰撞都炸起漫天血珠与碎鳞。?k!a^n+s!h`u~d·i/.·c¢o?m′
好在他从修行之初便死磕根基,追求极致的完美,此刻左手边以千道剑阵死死锁着相柳扭动的蛇头手臂,右手边硬扛凤鸟与黄龙的夹击,竟还能勉强支撑。
只是战局终究凶险,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
真龙的利爪已生生撕开他两条手臂,带着飞溅的魔神血抛飞出去,那血珠滴落在海水中,竟像烧红的烙铁般 “滋滋” 作响,将深蓝的海水烫出一串串气泡。
更致命的是斜后方的凤鸟,趁他分神护背的瞬间,尖喙如锥子般啄中他右侧头颅,“嘭” 的一声闷响,陈玄半边头颅爆成血雾,神念都随之一滞。
这般重创让陈玄心头剧震,几乎是本能地催动空间神通 —— 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刻已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海域。
他刚颤抖着摸出一枚莹润的丹药塞进嘴里,耳畔便传来凤鸟振翅的 “呼呼” 声与真龙摆尾的 “轰隆” 声 ——
两头凶物的速度竟丝毫未减,赤红的羽翼与黄色的龙影已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丹药入喉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暖流涌遍四肢百骸。
赤明神力如潮水般疯狂流转,爆碎的头颅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再生,不过三息便重新凝聚出完整的面容;
被撕裂的手臂断口处,白骨咔咔作响着伸长,新的皮肉如嫩芽般包裹而上,连带着六柄北冥剑也化作流光飞回掌心,剑身上的血渍还在 “滴答” 滴落。¢x?x~s/s\y*q′.·c_o^m,
陈玄望着再度扑来的两道凶影,喉间溢出一声低叹。
即便只是没有意识的尸身,也已是他此生未遇的劲敌。
他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青光天神本尊在此,面对这三尊凶物的合围,能撑过几个回合?答案恐怕渺茫。
“这混沌海底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陈玄避开凤鸟的尖喙,剑锋在黄龙鳞甲上斩出一串火花,
“竟能把这些尸身养得比生前还凶,若是意识未消,怕是真仙见了都得绕道走。”
伤势刚愈,凤鸟的翅膀已拍至面门,黄龙的巨爪也抓向脚踝。
陈玄提剑迎上,剑光与爪影再度撞在一起。
时间便在这般厮杀、逃窜、疗伤、再战中飞速流逝。
海水被染成暗红又渐渐褪色,海底的礁石被撞得粉碎又被新的碎块覆盖,连洋流的方向都被反复搅乱。
陈玄的道心本就如顽石般坚韧,根基更是扎实得像万年老树。
最初的一年里,他往往盏茶功夫便被打得肉身崩碎,只能狼狈地施展乾坤挪移逃向远处。
而后吞下丹药打坐片刻,不等伤势完全痊愈便又提剑冲回去。
从最初只能撑十几个呼吸,到后来能扛一盏茶、两盏茶、一壶茶,直至最后能硬接一炷香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