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观海城后,东辰二人转而向东,继续朝着凤鸣宗方向疾进。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xiaoshuochi.com
在一个风雨交加之日,他们终于抵达了琅州第一名城——天鉴城。这天鉴城距凤鸣宗的宗门已不远。雨点如银丝般倾泻而下,却在临近二人时自行分开,因此两人皆未沾雨。进城之后,秦观潮因家中临时有要事,与东辰分道扬镳。而此时,在天鉴城西北方,赤水河畔,一座名为绝命崖的剑峰下。只见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风雨如晦之中,其上刻着“凤鸣宗”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石碑自上至下已被血水浸透,混合着雨水沿碑身下流,染红了地面丈余方圆的空地。不远处,一面宏伟的城墙挡住了视线。那城墙高约百丈,两边折回延伸,上书“西门”二字。下方有一座丈余高、半开半掩的城门。城门下,只见一位灰衣大汉双手负背,傲然立于风雨之中。他身材魁伟,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尽显西北风霜之色。此人双目凝视前方,极有威仪。从长相看,他不过三十来岁年纪,但若论气质风度,却仿若活了两三千年一般。魁梧汉子身后的城门门垛下,是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汉子。二人席地而坐,双目微闭。其中一人身穿轻纱白袍,面容俊美,气质空灵;另一人则身着黄色锦袍,和光同尘,贵气逼人。不过此时,二人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斑斑瘀血,衣服上血迹淋淋,显然已受了重伤。而魁梧汉子的对面,并排站着八位身穿青衣长袍、戴着黑色鬼头獠牙面具的鬼面人。这八人气势雄厚,道法天成,一看便知是修为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他们双眸半睁半合,死死盯着对面的魁梧汉子。八人身后歪歪斜斜躺着四个同样打扮的青袍鬼面人。此时,这四人浑身血肉模糊,显然已经死了。双方之间隔着一座十余丈高、三十余丈方圆的祭台。祭台前沿插有一旗,上书“凤鸣宗”三个大字。祭台四周,整齐地躺着数千具缺胳膊断腿的死尸。这些死尸均是头部向内,双足向外,一圈连着一圈,堆积成一座巨大的圆形尸海。尸海四周,血流成河,静静流淌。其中几具上衣还算完整的死尸,胸前徽章写着“凤鸣宗”三字。大致可以判断,这些死尸都是凤鸣宗弟子无疑。片刻对峙后,青袍鬼面人一方,一位背负寒刀的汉子上前一步,指着魁梧汉子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我观潮亭众人的去路?”魁梧汉子忽然哈哈大笑一阵,笑声犹如龙吟虎啸,震得虚空微微颤抖,也震得在场众人耳膜轰鸣不止。 笑毕,他嘴角轻扬,淡淡道:“北荒三绝秦少白。”八人一听“北荒三绝秦少白”七字,神色皆是微微一变,有几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负刀汉子眉头皱了皱,拱手一礼,道:“尊驾修为通天,名震天下。我观潮亭对秦大侠向来礼敬三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和开罪之意。不知......秦大侠今日,为何没来由的与我观潮亭为难?”秦少白笑道:“没来由吗?你们灭了凤鸣宗在前,重伤秦某人的两位朋友在后,又岂能说没来由。”背刀汉子嘴角微扬,冷冷道:“据老夫所知,这凤鸣宗乃至赤水五宗,与秦大侠似乎并无瓜葛。”“那么,我观潮亭无论是寻仇还是讨债,与大侠又有何干系?况且,我们与赤水五宗之间不过是江湖恩怨,手段虽然......特殊了些,但不曾违背江湖道义,无需他人评头论足。”“至于阁下的两位朋友,也是因挡了我观潮亭的道,才引发误会。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秦大侠海涵。”言罢,又深深一揖。秦少白闻言,仰天大笑道:“一派胡言!你们残害众多武林同道的性命,竟还敢妄称不曾违背江湖道义?”背刀汉子冷哼一声,反问道:“那么,当年的雾隐宗及另外三大三品宗门被灭,将近五万无辜之人,在一夜之间,均死于非命。”“敢问当时,诸位又身在何处?为何不去除魔卫道?若非当年的雾隐宗满门被灭,如今的赤水四宗又何来今日之祸?此乃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敢问秦大侠,我观潮亭何错之有?”秦少白微微一愣,随即道:“关于当年四宗被灭一案,时光荏苒,谁对谁错,现已难以分辨。”“但四宗被灭乃官府大案,非个人江湖私怨,理应上报琅州府衙,由司法部门判刑定罪,而非你们私自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