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挟着碎石,呼啸着席卷而过。+x-k,a¢n+s¢h-u+j_u?n+.~c\o¢m^
陈双玄色道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掌心的雷光还未消散。三十丈开外,残肢破甲的残骸间,最后一位魔教弟子的身体,正在缓缓化作青烟消散。孙岳抬手拂去刀穗上沾着的血珠,正欲开口,却见天际陡然撕开两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两人对视一眼,默契顿生,立刻朝着药炉山山顶飞速奔驰而去。片刻后,陈双和孙岳的身影从无尽云雾中飘然而至。“哈哈!师侄果然好身法。”陈双朗笑如钟,袖中五雷符隐隐闪烁光芒。“不,是好指法!”孙岳刀鞘轻轻一点,震落衣服上沾染的一片枯叶。东辰微微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两位前辈,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陈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如若不然,师叔岂不要错过一场好戏。”孙岳也附和道:“没错,甚至有可能抢了师侄做大英雄的风头。”东辰撇撇嘴,调侃道:“没想到连你这木头竟也学会调侃人了。”陈双见机补充道:“这叫铁树开花,百年不遇。“东辰冷笑:“如此说,你们早就到了,却躲在一旁看戏?”陈双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解释道:“也不是,至少我们帮你解决了山下那些蟹兵虾将。”孙岳附和:“不错。我斩杀了三百六十七个鼠辈。?k!e~k`a+n/s\h?u~.·c¢o`m?”陈双淡淡一笑,纠正道:“错。是三百六十六。”孙岳坚持:“是三百六十七,我收集了三百六十七滴血。”陈双笑道:“有一人分明是我所杀。”......东辰气喘吁吁躺在地上,见这二人无休无止的争论,心中甚是烦躁。他暗自盘算着,决定找个机会捉弄他们一下。想到这里,东辰忽然扶着石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喷出的血沫随风飘散,在青石板上绽放出几点红梅。陈双与孙岳微微一怔,孙岳掐诀的手突然顿住,满脸担忧道:“师兄,师侄唇色泛青,似有窒息之状。”“莫不是……”陈双皱眉。他话音未落,上官灵儿传音已至:“二位若想抢戏,不妨等那些虾兵蟹将布完十绝阵再说。”二人瞬间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赶忙将雷火符悄悄藏回袖中。流云骤然散开,一道绿影踏风而来。上官灵儿广袖翻飞间,腰间缠着的七色丝绦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身姿,金线绣的百蝶裙摆如涟漪般随旋身绽开。“小师侄......”陈双手中的核桃不知何时竟“咔”地裂开细纹,碎屑不知何时渗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你说的大事莫不是去镇上买这套衣服......”孙岳喉结滚动,佩刀突然当啷一声坠地。·x_x*n′y!d+..c^o\m¢但闻环佩清响,灵儿已扶住东辰摇摇欲坠的身躯,发间散发的药香混着少女特有的暖意扑面而来。东辰倚着石柱缓缓滑坐,脖颈间的冷汗凝成水痕没入衣领。他故意装死,只是想戏弄陈双二人一番,没想到上官灵儿竟在这时赶来。如今骑虎难下,他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他故意让太渊剑脱手,砸起尘烟,成功掩饰住唇角偷藏的一抹朱砂,那是他假吐血的凭证。陈双飞掠而至时,东辰正巧如断线的风筝跌入他的怀中,那温热的呼吸惊得陈双微微一怔。“师侄!”陈双轻呼。 孙岳冷哼:“此前在一旁看戏时,也不见你如此难过。”“东辰哥哥!”少女皱眉,从陈双手中一把夺过东辰,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往日的神采早已不见。陈双呆立原地,一时间陷入发愣,“都是师叔不好!师叔曾答应过师尊,务必护你周全。”孙岳盯着陈双,满脸怒意:“若是我们早些出手,师侄何至于受伤。”陈双不住点头,满脸懊悔:“对,千错万错都是师兄的错。”孙岳冷冷喝道:“当然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陈双反驳:“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责任吗?当初我提出围观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任何反对。如今出事了,却把全部责任都算在我头上,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师弟。”孙岳一愣,反问道:“这么说,反倒怪我咯。”陈双笑道:“至少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孙岳大叫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陈双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推卸责任。”孙岳瞠目结舌,叫道:“你…...你就是个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