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如此“坦然”地出现在眼前,寇大彪只觉得百味杂陈,一种滑稽感涌上来,混合着尚未平息的屈辱和怒火,最后化成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讽刺:“嘿,那我任务也算完成了?”
元子方直接走到房间唯一的破椅子边,一屁股坐下,脸上那点得意和松懈更明显了:“行啦,兄弟,应该没事了。”
看着他那副“任务完成”的松弛样子,寇大彪心头的邪火“噌”地又冒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和质问:“你他妈…办事还挺‘谨慎’的哈?非得做到万无一失?找我给你放哨?真当自己是拍谍战片呢?!”
元子方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声音也压低了:“兄弟,说话别那么冲。-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这种……毕竟是认识才几天的女人,你知道她什么底细?”他指了指天花板,眼神锐利起来,“万一她老公,或者压根就是设的局,带着人冲上来呢?谁帮我挡一挡,谁给我时间跑路?嗯?这叫有备无患!”
“行!你说的有道理!”寇大彪猛地提高了声调,像是被这话彻底点燃了,“你是他妈的安全了,在楼上风流快活!那我呢?啊?!‘兄弟’!”他把“兄弟”两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讥讽。
面对寇大彪的怒火,元子方却并不慌张,反而“啧”了一声,仿佛觉得他小题大做。他脸上重新浮现那种近乎油腻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一丝“你格局小了”的意味。
“哎呀,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说着,他慢悠悠地站起来,转过身,伸手到后裤兜的位置摸索——那鼓鼓囊囊的后袋,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钱包。只见他吃力地从裤兜里掏出三沓厚厚的、崭新的、用银行封条捆扎好的百元大钞!
“啪!啪!啪!”
三声沉闷的声响,几乎砸破了房间里的污浊空气。三沓粉红色的钞票,像三块沉重的砖头,被元子方随意地丢在沾着不明污渍、弹簧吱呀作响的床垫上。
“你看?”元子方摊开手,姿态轻佻,语气却带着得意和理所当然,“我又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寇大彪的眼睛瞬间被那几抹扎眼的粉红攫住了。他的怒火像是被这三块“砖头”生生砸了回去,堵在胸口,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操!这…这是楼上那个‘郑姐’?她…她赏你的?”
元子方嗤笑一声,他随手抄起最上面一沓钱,像扔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一样,朝着寇大彪胸前丢了过去。
“拿着!兄弟!”他语气笃定,不容置疑,“这算什么钱?那个女人已经答应我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描绘宏伟蓝图般的蛊惑,“她会帮我一起开公司!”
寇大彪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沓飞过来的钞票。他手指有些僵硬,不受控制地快速翻动了几下,每一张都是触手生凉的、崭新的“毛爷爷”。他都不用仔细数,这厚度,这捆扎方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整整一万块!
“拿着,兄弟!”元子方走回来,重重拍了拍寇大彪的肩膀,语气异常轻松,“我们是自己人!我的就是你的!”
“自己人”三个字,此刻在寇大彪听来,带着浓浓的讽刺。他看着手中这沓沉甸甸的钱,再想到这几分钟前楼上清晰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动静,想到元子方刚刚赤膊上阵的样子……百感交集。强烈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被更强烈的现实冲击力搅得浑浊不堪。愤怒、恶心、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巨大利益砸中带来的茫然和慌乱,全都搅和在一起。
一种本能般的抗拒感压倒了短暂的财富冲击带来的恍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清除鼻腔里那股残留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然后,他伸出微微发抖的手,从那沓崭新的钞票边缘,极其精准地抽出了三张红票子。
“这是…房钱。三百押金,我的。”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稳,但依旧有些沙哑。顿了顿,他又从那沓钱里快速地、连续地数出了二十几张,推到床头柜上,“还有…你之前欠我的两千多。拿好。”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里剩下那沓只剩下几千块的钞票,举起来,往元子方面前一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些……我不能白拿。”
元子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看着寇大彪推在床头柜上的现金,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