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嘴,他勉强挣扎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投降,任由苗春花把鸡蛋汤送进自己的嘴里。
“吃吧,吃完了我还得给你换裤子擦身,褥子被子也得给你换了,胡子也得刮,头发也得剪一剪。”苗春花自说自话,“你看我多忙啊。”
丈夫还是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么多年了,苗春花的的确确也是辛苦,他什么也给不了她,还是个纯粹的拖累,能为她做的,就是当一个明眼瞎子,或者一个永远沉默的人。
汪庆强那头,按照事先的约定,俩人在孩子出生之前不见面,只是每隔一周,苗春花会收到他打来的电话,每次都聊那么十几分钟。除了孩子,还有苗光耀以外,苗春花在电话里尽量地跟汪庆强描述自己日常的生活,各种零碎小事都说,就像是一个孕期的妻子在向身在远方工作暂时不能归来的丈夫唠叨家常一样。
苗春花说这几天,趁自己身子还不算太沉,还能动的时候又把肉铺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了一遍,整理出来了不少苗光耀的东西,她本来想扔了,但又不想在街坊面前表现得太无情,所以都放在纸箱子里收进里屋了,白白占着地方。汪庆强饶有兴致地问都有些什么,她说,除了一些旧衣服以外还有不少黄色书刊,里面都是一些外国的光屁股大美人,还有一本差不多快翻烂了的教人打麻将的书,哦对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几个打火机还有一个圆形的,看起来像是钥匙扣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