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庆强跟我说,他和徐歌是朋友。他说他也想给徐歌报仇,你说这是不是特别的荒唐?”顿了顿,他又说,“他还说徐歌跟他说过,他根本就不想当警察,不想考警校,他想学的是文学。”
“他说的话你信吗?”康小冠把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的路,“这人半辈子都用假名字假身份生活,恐怕真话是什么他压根都不知道了。”
“我不想相信。但我在医院里躺了这么几天,脑子里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我就想着,我对徐歌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我生命里没有徐歌这个人的时间已经快要和有他这个人的时间一样长了。会不会我自认对他的了解其实都是一种自以为是。从小到大,我凡事都跟着他走,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像是我的灯塔,我的路标一样,这对他来说会不会也是一种负担?因为他背负着的期待里也有我的那份,所以他不能犯错,不能让任何人失望。如果他曾因为这个而感觉活得很累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是造成他痛苦的人之一?”他望向窗外,“他死的时候那么年轻,我也那么年轻,都是刚入社会的年纪,对于人生啊,生活啊,懂什么?如果徐歌现在还活着,跟我谈起他的过去,谈起我们的小时候,还有他年轻时做过的梦,不知道会用一种什么样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