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呈上去,陛下非全甩你脸上不可!”
梁芳一脸气恼道。
韦兴心说,要甩也是甩你脸上,与我何干?
“梁公公,您这题目出得也太偏了,都说世上看戏就要看南戏,南京那边唱戏编曲的行家那是数不胜数,可在京师这地儿,排的都是南边来的戏,想找个会写话本的本就极其困难。这仓促间,上哪儿找合适的人去?”
韦兴开始诉苦。
梁芳冷笑不已,斜睨韦兴,阴测测地道:“以前跟着咱家出风头的时候,你是任劳任怨。现在咱家走了点下坡路,再给你找点事情做你就诸多抱怨?是不是不想跟咱家混了?嗯?”
“公公,您说笑了,小的在朝中唯一能倚仗的也就您了。不是抱怨,乃是真的不好干。”韦兴当然心有怨气。梁芳明明已经在皇帝那儿失宠了,竟还这般颐指气使!
让人给你办事,你是不是也该适当地放低点儿身段?
我一个御用监太监,品阶上也没比你差多少,再说咱十二监两个并行衙门办事,凭啥我什么都听你的?还得受你的气?
梁芳对自个儿心中冒出的火气也是一忍再忍,最后还是稍微心平气和了些,才又说道:“姓张的那边,查得如何了?”
韦兴道:“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就吓一跳……嘿,您猜怎么着?那张来瞻,原来跟那位李大仙乃是旧交。”
“什么?”
梁芳闻言大吃一惊。
本来他都没在意的小人物,竟跟当朝头号权臣搞在一起了?
韦兴叹道:“乍一听,我也不太敢相信……据说张来瞻到京当监生,就是承蒙了他一个姻亲即妹夫沈禄的关照,而沈禄乃通政使司经历,那位李大人在通政使司里又素以照顾下属而闻名……”
“那也只能说两者有一定关联,如何称得上旧交?”
梁芳自然不会相信这条莫名其妙的讯息。
韦兴道:“最初我也是这般认为,但再细查,事情不简单哪。据说张来瞻的女儿,在兴济时就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出落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还曾许配过人家,谁知张来瞻年前突然跟夫家取消了婚约,非要带女儿上京来应选太子妃,还真让其给选上了,你说离奇不离奇?”
梁芳皱眉不已,道:“你是说,其实一早李孜省就知道沈禄有这么个姻亲,还知道那人有个女儿,生得花容月貌,所以有关张来瞻到京为监生以及他女儿应选太子妃之事,都是李孜省在背后谋划?”
韦兴点头道:“以目前所探知的情况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张来瞻来京是几时?”
梁芳追问。
“乃……头年冬月、腊月间的事情,具体几时尚不太明确,但料想乃是在陛下决定为太子选妃前。”韦兴道。
梁芳略一沉吟,若有所思道:“所以……其实李孜省一早就推算出,万妃娘娘或灾劫临头,需要东宫大婚冲喜,也算到了西北和泰山会相继发生地动,在未提前跟陛下透露任何风声的情况下,未雨绸缪,到兴济早早寻到张来瞻,让其带着女儿到京以备不时之需?”
韦兴想了想,反问道:“梁公公,这么一路推理下来,是不是有点……太过离奇了?莫非他真成了仙人,可以未卜先知不成?”
“这不就是你想说明的情况吗?”
梁芳怒斥。
韦兴脸色带着回避,低声道:“或如公公您所言,李孜省蓄谋已久。”
他心里却在想,我只说有那可能,没你说得这么玄乎啊。
梁芳道:“去年秋天,邓常恩和赵玉芝等人可说是风光无限,当时连咱家都以为李孜省很快就要失宠,步继晓和尚的后尘黯然离京。谁曾想他暗地里还有这么大的谋划?此人心机太深了。”
韦兴这会儿只能一个劲儿点头附和:“对对对,他早就生出异心,不但当时没跟公公您商议,到现在他还蓄意隐瞒一切。其心可诛!”
梁芳双手捏成拳头,举到身前咆哮道:“但就算这样,咱家也拿他没办法啊!”
韦兴一怔。
咋突然又疯癫病发作了?
你拿他没办法?
难道我就有办法了?
李孜省如今何等权势?
别说是你这样一个失宠的内官,就算是全盛时候,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梁芳稍微冷静了一下,又似模似样地分析:“李孜省自以为算无遗策,却漏掉了人性这一点……张来瞻在其女儿嫁入东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