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事……那真是强人所难。要不,祁娘你看着安排?”
“是。”
祁娘欠身行礼,又笑着道,“彭夫人也在。”
“这次又是哪个彭夫人?”张峦皱眉问了一句,随即道,“今天姓彭的夫人应该来了不少吧?”
祁娘抿嘴一笑,道:“就是那个彭老夫人。”
张峦闻言,赶紧摆摆手:“叫她来此作甚?看到就倒胃口……上次我好心好意帮她,她竟然……不过也是,人家是为自身着想,没说非要绑在我这条船上……
“这次我已经想明白了,不就是三天吗?三天后咱各奔东西,谁管得着谁?让她走吧。”
祁娘道:“老爷,人都已经安排住下了,妾身也把话撂下,就这么轻易送走……怕是不合适吧?”
“你……撂什么话了?”
张峦显得很好奇,看向祁娘问道,“非得让她住进来?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吗?我都不想见她,住在这儿……要是不经意碰到,还碍眼呢。”
祁娘却显得很坚定:“老爷,且听妾身一言:人,您得留下!”
张峦道:“拢共也就三天时间,我还非得留下她?何故?你能讲出个所以然来吗?”祁娘正色道:“彭氏与您的纠葛,从她开始,也应该由她结束。之后我会安排她来给您赔罪,到时您自然就明白了。”
“哎呀,赔什么罪?祁娘,你是不知道,我最不想见老女人,每每见上一面都觉得腻歪得紧,更别说是……怎么说呢?就怕瞟上一眼,我什么兴致都没了……白白破坏了这良辰美景。”
张峦无奈地说道。
祁娘听完后,心中非常好奇。
她在想,你张国丈究竟经历了什么,竟会对“老女人”这般抵触?
亏我还给你安排得这么周到,感情你内心有什么阴影,却又不明说白,非得让我来猜,是吧?
“老爷,先前有银台司李尚书特别关照,彭氏一门落罪后才会得到优待,概因早做好了准备,要把人送到您这院子里来。”
祁娘讲述道,“本来人已经顺利送来了,却因为一些事,她们各自又都发还回去,结果既不用受刑,甚至不用做重活,人就这么囫囵着到今日,只等过几日发配离京……老爷,您不觉得,太过便宜她们了吗?”
“我……”
张峦一时语塞。
就这还叫便宜?
我都觉得自己坏事做尽,竟还会被人觉得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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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官场这么不讲人情的么?
还是说我的理解有误?
“老爷,妾身曾在教坊司多年,见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聚聚散散,但其中一条,妾身明白得紧。”
祁娘一脸认真地道,“那就是,人一定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醒的认知,或者说,一个人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
“还用得着你来说?”
张峦摸了摸头,笑着道,“我脑袋就这么大。”
“妾身是指那彭夫人。”祁娘道。
“她!?”
张峦皱眉。
祁娘继续道:“彭氏一门现已没落,正是靠您的庇护,才换来如今彭家满门罪行减免,未来也能得个安生。
“但那刘氏非但未有感恩之心,还开罪老爷您,令老爷名声受损,这口气,难道您能忍得下去?”
张峦摇摇头,问道:“忍得下怎样,忍不下又如何?”
祁娘道:“老爷就不能让她囫囵着走。”
“什么?”
张峦闻言大惊失色,瞠目道,“不囫囵着走,你是说……让我把她给大卸八块?祁娘,莫要言笑,我就是个俗人,今日之事,我觉得就已经很解气了,无须再靠别的途径发泄。”
祁娘脸色变得极为严肃,有意加重了声音:“您得给她个下马威才行!”
张峦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想见到她,还在乎什么下马威不下马威的?当日初次相见,我已经有意为难过她了,她中途翻脸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张峦心里在想,不知道我脸皮厚吗?
什么有没有面子,我才不会在意呢!
只要让我有酒有女人,我可以一边被人嘲笑,一边跟着人一起笑。
不好意思,那些什么为了颜面冲冠一怒之类的离谱举动,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毕竟我有自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