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装满玻璃碎渣的酒杯就快要怼到嘴边,华哥猛地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脖子一伸,脑壳重重压在大理石桌案上。
“柏姐,我、我跟您道歉,我给您磕头,我给您朋友道歉磕头……”
他又邦邦几下砸在桌面上,头顶已经凝血的伤口顿时又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然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只一昧地求饶道:
“您踹我几脚,您把我拖出去打一顿,我、我有钱,我给您钱,您要多少我给多少……柏姐,这玻璃灌进嘴里可是要出人命的,您是有身份的人,我烂命一条,别脏了您的手……”
见状,随行人员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柏鸢,等待她作出决断。
牧尘野也同样眼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柏鸢接下来的反应。
柏鸢笑容不改,温声道:
“这第一杯酒,我敬您,祝您……”
说到这里,柏鸢因为触及知识盲区停顿了一下,不过又不甚在意地再次朝他露出端庄歉意的微笑。
再次抬眸看向随行人员时,瞬间凝结眼底的温度,连带着声音也冰冷生硬,下令道:
“灌。”
随行人员不管那么多,只要柏鸢下达命令,他们就照做,其余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拿起那闪着玻璃光芒的酒杯,就掰开华哥的嘴巴全部灌了进去。
在华哥的剧烈挣扎之下,酒大多都被吐了出来,但依旧有碎玻璃卡在口腔里。
很快,地上的酒渍中就掺杂了小片血水。
看着用力干呕的华哥,柏鸢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抬眸扫了眼少说得有十五六杯的酒,继续道:
“再敬,再灌……”
……
……
门外。
走廊一改刚才的幽暗深邃,所有大灯点亮后,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放眼望去,不下十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正挨个包厢推门彻查违法乱纪行为。
走廊角落里,则蹲了一群双手环抱在脑袋后,等着警察一一戴上银镯子的混混打手。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有总局局长公子肖嘉帆急得在包厢门口团团转,嘴里还振振有词道:
“点儿背到家了……怎么又赶上我值班……里面怎么还没结束……靠,等会儿裴缙那货不会又向上次一样杀进来吧?!……就算在外头埋伏着也够呛啊!!!”
就在这时,透过包厢的门缝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道男人痛苦的嚎叫声。
肖嘉帆正了正神,抬头看向眼前那些忙碌的警察们,扬声道:
“挨屋查仔细点!!!身份证,年龄,都仔细核对清楚,沙发缝桌子底下马桶里也别放过,抽样回去化验!要是点着一个,这就是送上来的三等功!!!”
……
……
门内。$白@马D书D院#?{ $~.首?^\发#??
桌上的酒慢慢清空,华哥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等最后一杯酒灌进嘴里后,一直架着他的两名随行人员松开手,他便立刻失去支撑,向前一头栽到地上。
牧尘野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机会,跃跃欲试地走过去薅着他的头发看了一眼。
只见他下半张脸鲜血横流,破烂不堪,肉皮翻飞,里面又夹着许多闪闪亮的玻璃碎片,多看一眼都要掉san。
而柏鸢自始至终都未曾露出过一丝躲闪的怯意,从第一杯酒换下去后,就不曾移开过视线。
就这么从头到尾,心平气和的看完整场「敬酒」。
此时,酒已敬完,她方才收回视线,转向牧尘野,吩咐道:
“交给你了,清理干净。”
既然已经报案,警察都已到场,自然要将华哥移交给警察处理。
到时候肯定不能顶着这满口的玻璃碴子就直接送进看守所。
总不能让人民警察为难。
“没有工具,你让我怎么清理?”牧尘野立刻会意,他弯着狐狸眼,并不急着着手处理,反而笑着问道。
柏鸢说道:“你是医生,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言毕,就带着身边的随行人员一起离开包厢,将空间留给牧尘野。
待柏鸢走后,牧尘野又在包厢内转了一圈,老鼠似的这翻翻那翻翻。
等找齐所需的物品后,又一杯白酒泼在了华哥脸上,语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