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再不然--
「我并没有被冻坏。」静波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妳!」文龙诧异。
她却笑得更加甜美。「猜的,我不是江湖术士,不会任何法术,只是无意中猜到了你的心思,我猜你听了我刚才的一番怪异的言论,一定会在心里头偷偷的骂我疯了。」
「我……」被猜中心事,文龙也只能摇头苦笑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聪明?」
静波平举双臂道:「如此良辰美景,你却说些陈腔滥调,不觉得杀风景?」
文龙当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的确有很多人称赞她聪明,自己的赞美不算新鲜。
「我本来就不擅长于此道。」
「所以她才离开了你。」静波下结论道。
「谁?」
「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采萱?」文龙甚至跟她说了是哪两个字,「上官采萱。」
「所以怀萱园并非如大家所以为的,是为了纪念你的母亲而命名?」
「不是,让你失望了。」文龙已经来到她的跟前。「我怀念的是采萱,所以才取名为怀萱园。」
「我怎么会失望?男人有情,千古难寻。」静波说:「愿意把你们的故事说给我听吗?」
「在这不稳定的湖冰上?」文龙摇头苦笑,「你真是个奇女子。」
静波听了这话,突然动手拉开白袍。
「公主!」文龙惊呼。
静波却笑了出来,「不要慌张,我没有任何毛病,只是要你看清楚我不冷的秘密而已。」
「这是?」他不明白。
「没有见过,总应该听过天蚕丝吧?」静波再把白袍拉好。
「世上真有此物?」
「当然有,特别的蚕、特别的桑、特别的养法,取了丝后,再用特别的织法做成衣服,所以我不冷,也才会请你回去,因为入夜之后,气温会再降,湖面上的冰自然就会再结回来,到时,我便可以脱身了。」
「这么说,」文龙难掩落寞及尴尬,「倒是我多事了。」
「怎么会?有个人聊聊,总是好的,比如说你与那位上官姑娘的故事,我相信必然好听。」
近看她就更像了,她分明是采萱,为什么要骗他说不是?「你想在这里待多久?」
「什么意思?」
「如果要我诉说她的美好给你听,恐怕再待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哦?」静波的眼中出现挑衅的神采,「那我就不懂了,从午后到现在,我看到的你,对那位上官姑娘始终深情款款,为什么她还会离开你?」
「我相信她是被迫的。」管她承不承认,管她还要扮多久的静波公主,文龙都已下定决心要赢回她,绝不放弃。「被迫离开我,也被迫离开人世间。」
「被迫离开--」静波倒抽一口冷气道:「你是说,她已经不在人世,她已经死了?」
「两年前的事。」
「所以你才要选亲。」她幽幽的说。
即使只有一剎那,文龙也捕捉到了她口气中的苦涩,以及……一丝酸意。
「采萱!」他忍不住扣住她的肩膀叫唤。
「你又叫错--」静波试图挣开他,但力气终究不够,他俯下头来,覆住了她的双唇,这……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她是鲁国君主最钟爱的小女儿,怎可允许他这般放肆?静波开始抗拒、挣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
但他的双唇灼热,仿如一块烙铁,烙上了就不愿移开,跟两年前--「不!」历历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令静波有了力气推开他。
文龙没有料到她真有力气将他推开,脚底一滑,不禁往后倒去。
「文龙,小心!」她惊骇得大叫。
脚底下的薄冰裂开,迅速吞没文龙,但他却一脸狂喜的说:「采萱,你果然是采萱,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爱--」底下的倾诉已被冰冽的湖水淹没。
「不!」静波大叫,并且立刻往前扑倒,硬是拉住了他的衣领。
「湖的西面……」好冷,文龙觉得好冷、好冷,但有些事,一定要赶在自己晕死之前说:「有间……木屋,那是我……我幼时常去的秘密场所。」
「上来,」静波只专注在这件事情上,「快点上来。」
但是他的双腿已冻到失去知觉了,「放手吧!」
「不!」
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