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急促几乎挖空了她的心口,“我怎么了?”
“小姐!”巧儿担忧地替扣云拭汗,“会不会太勉强了?”
“不,我没事。”扣云甩甩头,心知自己因炼药太急进反受药气侵脑,以致晕眩而忆起与问生相依的片段,接过巧儿递来的湿巾,她胡乱抹了两下,略微定神醒脑再端望热气蒸腾的丹炉。“第一批药汁熬得差不多了,巧儿快去准备第二捆药材混进合熬。”
“小姐,第二捆药性比第一批的还烈,合熬时会释出毒气反噬你的功力……”她焦灼地端详小姐憔悴倔强的神色,“不要再催火了,放慢点好不好?”
“不行!这种速度还不够快。”扣云暗暗调息以平复脉搏的紊乱,但那股不安不减反增,宛如心脏被牢牢抓著并被施力扣制压得浑身沉甸甸的,这种不安令她恐惧,“巧儿,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你再添柴薪,我要运功将火势催烈!”她一个手势阻止她作言,“巧儿,帮我,我必须快点炼好解药,只有早点见到他才能让我安心,他对我很重要!”
这是她心高气傲的主子?那翦水秋瞳中的恳求可是爱?是谁有如斯魔力改变冰一般的秦
扣云?!
虽然忧焚犹在双眉,但她唇边却露出浅笑,“小姐,奴婢不知该向你道贺还是为那个男人带来的麻烦咒上两声。”
握住巧儿的手,扣云第一次感觉到敞开心胸的温暖,欣然地掀开艳唇,她道:“我想你该同情的是他,因为麻烦全是我惹的。”
头一回,美得不似人境的飘羽轩,飞扬著充满和馨的朗笑。
***
“爹,感觉好点没?喝药了。”
穆皓在儿子的搀扶下坐起,不用问他也知道府内的死寂所为何来,他摇摇头拒绝凑近的药碗,盘踞心头的,分不清是喜是忧。
“你全部说了?”
问生放下了碗,低垂的眼没有泄漏任何心绪,“爹怪孩儿?”
穆皓还是摇首,“只是没料到珏仪也有刚烈的一面。”已经两天了,珏仪不但没如往常随侍在侧,连两个孩子也如同消失般,府内上下气氛沉凝如墓。“其实当初要你顶替祁儿时,爹或多或少存著私心希望你能不嫌弃珏仪,是爹太自以为是,反而伤害了珏仪——”
问生没搭腔,忆及那夜的情景,他几欲被她一遍遍回响脑际的凄厉指控淹没,而她之后压抑的啜泣更令他梦魂难安,设非有伊人的倩影默默支持著,他可能克服不了这一波又一波的自责。
“唉……”穆皓虽乐见儿子觅到了他的钟情,但却也心疼媳妇的委屈,“咱们穆家一而再地对不起人家,日后可得善加弥补啊!”
弥补?!问生疑惑:怕只怕她连弥补的机会都不允呐!
“孩子,爹想辞官退隐。”
穆皓突来之语令问生错愕,“爹何以忽生此意?”
“爹早就想辞官了,官场险诈多诡我已倦怠,这些年来逐渐不堪负荷,以前还有一丝冀盼,怕辞官后你娘找不到我,如今曲儿既已不在,我也没有什么割舍不下。京城太嘈杂,爹想归乡度余生,等爹身子硬朗些再拟辞表,你不会反对吧?”
“哪会?问生也正希望孝养您,让爹不再操劳。辞表就由孩儿来代拟,爹您只管安心休养。”问生似寄盼又似感慨地低喃,“让我们全都从头开始。”
“问生!”穆皓因病而显老迈的脸庞布满期许,“爹已经造成太多不幸,答应爹,你一定要幸福。”
“放心,扣云会让我们没有时间去想以前的种种不愉快。”
“扣云?!是秦姑娘呀?对了,爹尚欠她,不知她要什么,你想我那块御赐的如意她会不会喜欢?”
“不用了,她托我告诉您,她要的孩儿已经给她了。”
“是穆家媳妇的位置?”
“不。她要的很简单,她只求有梦。”
而在他怀里,她找到了无仇无恨无风无浪的温暖和——梦!
退出静室时,问生有点挂忧,爹愈来愈没有元气,失去妻子的消息击垮了他,他们的爱深挚得令人歉吁……倏忽双耳一动,他护住房门沉喝,“是谁?”
“你的仇人。”冷硬声音方钻入耳,他就轻若微尘地自檐上跃下。
“石岩军!”惊诧只掠过他的眼,旋即又马上浑身警戒,“你如何知我在此?”
“意外吗?唔——我是该叫你穆祁还是莫问生?”不待他言,他就罩起杀气,“把扣云放了!”
“扣云?!”正在猜测是否是扣云坦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