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再图他计。”
“不行,我爹正病,况且他身为御史,若仓皇而逃必辱及他老人家一生清誉,祸是我闯,由我收拾即可。”
“你听不懂我意思吗?”岩军掀眉快怒,先遣部属现身拖延官兵才又开口,“董树伍是一介莽夫,他不可能和你论理,凡被他踏过的房子没一栋完整留下,只要他步入御史府,遭殃的不只是一个人,别以为你束手就擒就能了事!”
问生进退维谷,幸赖丰富江湖经验,立刻便下决心,“那有劳石兄先带家父,弟媳他们离开,由我留下处理。”
“你留下只有死路一条,董树伍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还是跟我走吧!”石岩军耳闻府外喧嚷震天,心下更急,“官兵来者众多,我的手下撑不了多久的!”
“我如果不留下,官兵马上就会追上你们,别管我了,快将我爹带走!”问生领他重入房内,未待惊醒的穆皓发问便道了句歉,“爹,事不得已,冒犯了。”
出手如风拂住睡穴,穆皓便倒入问生臂中,他慎重地交由岩军背负,“石兄,我爹和珏仪母子就拜托你了,见著扣云千万别让她来这,我自会想办法脱身。”
“莫……问生!”石岩军瞬间涌来对他的所有好奇,“你能告诉我为何你总是一副面具一双手套在身吗?”
问生浅笑,“这是否代表我们已经是朋友?”
“我们永远只会是对手,最好的对手。”
他没让充塞在双方心田的默契占住他太久时间,揭下面具手套,他弃于一旁,任岩军的视线估量。
“道上所谓的瘟神就是这模样。”他摊开自己的掌观望,“该是光明正大地面对了。”
“你……”岩军了然而喊,难怪他被冠以瘟神之号,难怪他会假穆祁之名重生——难怪扣云会受他吸引,因为他们同是囿于外貌,同病相怜的人啊!
“我输了,真正的输了。”
“不,你没有输,我们同样愿意为云儿而死、而爱,是没有输赢的。”问生独特的第三只眼嵌于额心,仿佛永恒的印记为他斯文的五官平添令人低头匍伏的霸气,“如果我有何万一,请你替我照顾他们,尤其是……扣云。”
“不,你不能出事,师妹会怪我的,带著你爹走,我来替你退敌……”
“大胆刁民竟敢挡我衙役,你们谁也别想走!”
粗砺的叱喝才及耳,空中便拔起一道硕壮身影直越墙篱而来。
问生不让石岩军有反悔之机,一把将之推开大吼,“快走呀!把我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啊!三眼六指?你是怪物!”身著锦服披风的壮汉一见问生之貌便拔刀杀来,“管你何人,敢阻我搜查一概不饶。”
问生连踏九宫转方位避开刀光,反拍刀背一掌震退壮汉,豪情顿生昂然长笑,“董树伍,你不辨是非、不查黑白,进御史府也不收敛草莽之气,连最基本的仪节也不守,枉你身为二品带刀。”
“你是哪来的顽徒?敢直呼本官名讳?”
“听好,我就是你要搜捕的瘟神,莫问生!”
“来得好!”董树伍一震大刀,一背七环被摇得铿锵直响,“我就是要找你,今天要你为枉死官差、无辜百姓偿命。”
他振颜大笑,凛然指天道:“莫问生的命只有天能夺!凭你,还没有这等能耐。”
“小子狂妄!”
石岩军远远见他那顶天立地的姿态恍若神祇,一时间失了神,足下轻功未减翻上府邸朝官兵所包围的势力之外奔去;他应该还能撑一时,等他安置妥穆皓再返回助阵应不会太迟,只要师妹别挑这节骨眼闯入……***
这些官兵是从哪来的?
当御史府遥遥在望时,扣云迫不及待的思念被那方满满罩住官宅至数条街巷外的官兵给打下寒泽。
“不!”她悸惧地呢喃,“不会是问生出事,不会的!”猛然快夹马腹,骏马人立长嘶受命疾驰,迅影扬起丈外沙尘。
“让开,不要挡我的路!”
抽出囊中长鞭,扣云英姿飒飒地昂踞于马上,挥鞭如神,令一条毫不起眼的黑鞭瞬时活灵似龙;有效地开出一条路,马嘶鸣急如星火,宅内此起彼落的打斗声更燃忧惶急,逼得扣云全然不顾其他,“全给我滚!谁要挡了姑奶奶的路可别怨我出手太重!”
官兵慑于冷艳无双的扣云,纷纷让出道来;一至门外连马也未下便直接一蹬跃上瓦檐,两三个起落就翻至场边,此时已无可言喻她心内的彷徨。
“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