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得到,她对他的感情一如前世那般沸腾,是什么横梗在他们之间?
倦累已极地笑,纵使现仍身陷困境,他满脑子还是只有她,他该想的是爸妈到场的情况,是如何洗刷冤枉,是重拾自信,不是在这苦钻前世今生!
抬头吁了口气,瞥见门口的她,心脏不听使唤地加速,她总是美得这么让他痴迷,这份感情呐!唉……咏君尽力无视心头的抽搐,他别过头不肯正眼瞧她,令她一身神采黯淡了几分,虽然这是场新郎不知情的婚礼,但她却抛不去新嫁娘该有的期盼与喜悦,毕竟爱他啊!
咽下叹息,她的脸上只有漠不在意的表情,将手中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稍事整理凌乱不堪的侦讯室,她开瓶倒了杯酒给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喝吧!”
达官仍然没有看她,手一捞便将烈酒下肚。
咏君就用那杯子自己也喝了酒,才用平板的嗓音问:“想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达官干笑一声,“我现在是嫌疑犯,能到哪去?”
“我带你走。”她终于成功地引起丈夫的注目,突然间她很想放声狂笑,一辈子不屑男人惊艳目光的黎咏君居然求不到丈夫的注视。
“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到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的地方。”
设非她的语色凄清,眼神木然,他会为她这句话而欣喜若狂。
拿起酒瓶朝胃灌了两口,他方又启齿,“带我走?!他们肯放人?我不是已经成为嫌疑犯了吗?”
“我保证警局上上下下绝对兴高采烈地送我们离开。”
“离开了又如何?我还是嫌犯一个。”
“我帮你!”咏君不自觉地流露出急切,只要能拭去他眉睫的疲惫,她什么都愿意做。
“我会查出是谁在背后陷害你,我会帮你洗刷冤屈还你清白。”
“为什么?”
达官一句不冷不热的询问直劈咏君的心。此刻,换她回避他炯利的眼神。
“你不是讨厌我,视我为无赖混混?为什么要陪我在这干耗?你不是有你的柏佑和俱乐部吗?难道他们都不需要你?为什么要帮一个你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咏君颤著手将烟抽出点燃,背对著他的身形刻画著压抑的挣扎;不要命地猛拙几口,她才又找回惯有的冷漠。
“帮你是不想让这件丑闻波及饭店声誉。”
“哦?怕伤害了你的柏佑?”
“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讽刺我?”咏君倏忽旋身逼近他,带著昂张的利刺,“如果你的探查够仔细,就应该清楚我和柏佑之间只是友谊,可见你的调查功夫差,没将我的隐私全给掀出来!”
“我会提是因为我在乎,我吃醋,我恨自己这么迟才遇见你,我更恨两年前不是我将你拉出那场火!”达官憎恨地揍向墙壁,“我恨自己的无能,恨那些加诸在你身上的曾经,也恨你不肯正视钟达官!”
她想强装无事,指间的烟却不知何时掉落在地。
“该死的你怎能无动于衷?黎咏君!”他用力将她扳过来,“你看看我,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看钟达官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知道我们没相处过,甚至连交情都谈不上,但我就这样无可自拔地爱上你,无药可医地迷恋你,迫不及待地想了解你、接近你。所以我调查你,卑劣地违背公私分明的原则请差到高雄来,我不是为了别人,我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那一长串报告给我什么样的震撼和痛楚?从你被遗弃成孤儿,流浪的日子,卖命求生的过去,为挣得自己一片天所受的辱屈,忍的折磨,以及几次险些丧命的危险,没有人在你身边,也没有人替你扛下一切!我来是想请求你!请求你信任我,让我为你遮风挡雨,让我作你的朋友、知交,我甚至不敢开口提爱,怕这太强烈,太突兀,会令你退怯回避。可是这一切——”
他激动地挥手。“这一切毁了我的自制,我现在只能呆呆地坐在这里等世界给我的审判,什么都不能做,既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更失去了追求你的资格,我连自己都保不了,拿什么护卫你?咏君,咏君呐!你了解害怕的感觉吗?我害怕,怕这份爱会烧死我——”
“不!不要谈死,我不要听!”第一次,咏君捂起耳朵抗拒捧到她面前的真心,不再潇洒,不再冷淡;这份爱,这颗心,她无法一笑置之,无法用手腕推避,更无法视而不见,它灼烫她、煎熬她,她怎把自己陷入这境地?她的人生还有多少苦难?
“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毫无感觉,我也知道林柏佑他只是你的朋友,那是什么挡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