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曾存在过的人……“那我们告辞了。”
咏君的声音惊醒他莫名的思绪,留下不解的一瞥,他跟著妻子离去。
柏佑强迫自己调开停驻在未婚妻脸上的眼神,却依然被她遥盼目送的神情所伤。
“黄局长,谢谢你,你的戏演得不差。”
“这种阵仗我还是第一回碰到,幸好应付得来。你还是不肯透露怎么弄到这批毒品吗?”
“我们讲明,你替我演出戏,我替你弄到这批海洛因,引黑帮内哄自残,你获得扫黑升级的机会,我完成我的事,至于其他就不用多问。”柏佑撤下和善,铿锵几语,既冷且峻。
黄局长一直猜不透这人的用意,凑合一对新人有什么好处?竟让他不惜以市价数千万的毒品为条件,他的神秘令他好奇,虽没耳闻过道上有这号人物,但他肯定非常人。
“我们走吧!戏散场了。”
“是啊!”纪倩仍呆呆直望前方,分不清盘踞脑际的是放心抑或担心,“戏——散场了。”
***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讲话,任空寂徘徊直到她发现路景已脱离市区为止。
“你要上哪?不去饭店吗?”
“你想经过这次之后,我还敢住饭店吗?”达官打趣而问,握著方向盘的手俐落地作圈,车身立即驶出漂亮的弯。“我在市外有置产,只是碍于不方便才暂住饭店。”
台北人买高雄的房子来住?!
“你的房子不会是两个月前买的吧?”
“正解。”达官犹然沉寻那双眸究竟是何人所有,因为熟悉的感觉遥远又模糊,“我怕万一事情拖延有需要短居于此,不料真派上用场。”
“你来高雄的动机是什么?”咏君不由得想了解他,他许多举动都令她费疑猜,她擅作主张伪造证书,他因何不愁?依他刚正的性子是不会认同这场假婚存在的。
“娶你。”
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令她的心乍漏两拍,他来娶她?只为台北那一面?
“你的顾虑还真周到。”咏君皮笑肉不笑地诘询,“就这么肯定我会嫁给你?”
“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
她乍怒,“这不同,我们的婚姻是假的!”
“只要我不予以否认追究,它就是真的。”达官不波不浪的声音犹如沉淀万年的海石,令她撼摇不得,“而我一辈子只结一次婚。”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离婚,而你永远是我妻子。”
“你变了。”咏君震惊地睨著他的侧颜,感觉到心绪翻腾,依问生的脾气是不可能接受谎言婚姻,他应该会先提出离婚,或不承认这张证书的,怎么……“你和我相处过?不然怎知道我变了?”达官似笑非笑的模样既狡猾又邪恶,“是你主动嫁给我的,记得吗?”
不对!咏君懊恼地察觉现在主导全局的人已换成他,这令她恐慌,她的原意只是要救他呀!
“只要我尚未入籍,我都不能算是你妻子。”她狼狈地想扳回一城,却教他的朗笑打散了伪装。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些吗?”车子猛然停下,他熄火拔下钥匙,以认真的双眼正视她,“早在见面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要你,就算要我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这就是钟达官。”
咏君避开他的注视,竭力想稳住呼吸,无奈仍教胸口的惶惑和悻怒驱走了冷静,“把钥匙还我,我要回去了。”
“害怕了?”达官无法不激她,也无法不气她,究竟要到何时她才能明白死抱著前世的记忆只会磨蚀掉今生的快乐?要到何时她才能抛弃那些褪色的往事?
“老婆,你可能犯了个致命的错,在签下那纸证书之前,你没有考虑清楚你要嫁的是什么样的人,看清楚,我是这样的人。”
一串钥匙自指间滑入裤头,达官眯紧了眼,一句一字地宣告:“想拿到钥匙,除非你脱掉我的裤子。哦!顺便提醒你,这边是未开发山区,连公车都没有,我们没有第二辆交通工具可以离开,另外,我们的房子没有电话,请尽管安心住下来。”
“钟达官,你——”
“很好。”他自顾自地说:“已经记住我叫什么名字了。”
“你!”咏君的唇在颤、心在抖,“卑鄙、无耻!”
“对,钟达官就是卑鄙无耻,我钟家人的家训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是合法行为就能放手去搏,你是我妻子,和自己太太同居一室是天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