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舱时,她忽然看见储物舱角落堆着的集装箱——上面印着\"虫族基因库β-719样本\"的标识,和林砚之档案里的编号一模一样。
集装箱的锁扣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沉睡的青年。
他后颈的月牙胎记与陈淑玥的完美契合,眼尾红痣在应急灯红光中像滴凝固的血。陈淑玥颤抖着伸手触碰他脸颊,却发现是具仿生机械人偶,胸腔里嵌着枚跳动的能量核心——正是当年她塞进林砚之白大褂的星轨鱼玻璃瓶。
机械人偶突然睁眼,瞳孔里闪过数据流。
\"陈淑玥宿主,\"它开口时是林砚之的声音,却带着机械卡顿,\"请立即前往比邻星暗面坐标x-77,那里有真正的......\"
飞船突然解体,爆炸的气浪将陈淑玥掀向星空。
她在失重中抓住人偶的手腕,却看见它手臂裂开,掉出半枚银戒——戒面刻着她从未见过的文字:\"当双星碎片重逢时,旧神的囚笼将为爱人敞开。\"
比邻星暗面的垃圾星像块腐烂的脏器漂浮在宇宙。
陈淑玥踩着生锈的太空残骸前行,靴底不断粘住不明黏液。远处传来虫族特有的嘶鸣,她躲进废旧星舰残骸,却在驾驶座上看见具骷髅——它戴着和林砚之同款的金丝眼镜,手中攥着张照片,背景是蓝月星三叠瀑布。
照片背面用指甲刻着字:\"不要相信眼睛所见,共生体的真相在星核深处。\"
她浑身血液结冰,认出那是林砚之的笔迹。骷髅腕间的智能手环突然亮起,全息屏跳出段录像:穿着白大褂的林砚之被虫族触须缠绕,却对着镜头微笑:\"如果我变成了他们的容器,请用你的匕首刺进我的胎记......那是唯一的弱点。\"
垃圾星核心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陈淑玥跑向光源,看见的却是座用蓝月星残骸堆砌的祭坛。季明修站在祭坛顶端,转动着完整的银戒,脚下躺着浑身是血的林砚之——他的后颈胎记被挖去了大半,露出底下闪烁的虫族芯片。
\"欢迎来到共生体的真相现场。\"季明修的瞳孔竖纹泛着绿光,\"二十年前,是林砚之主动找到虫族女王,求她把自己改造成你的共生体容器......因为蓝月皇族要杀你,只有虫族的基因改造能让你活下去。\"
陈淑玥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林砚之费力抬头,嘴角溢出金血:\"别听他的......当年是我父亲背叛了蓝月,他想让共生体实验统治银河......我只是想保护你......\"
季明修突然将银戒按进林砚之的胎记,祭坛发出蓝光。
陈淑玥眼睁睁看着林砚之的瞳孔变成竖纹,他站起身时,白大褂上的血迹竟开始逆向流动。\"现在,他是完全体的虫族共生体。\"季明修笑道,\"而你,将成为启动星门的最后一把钥匙。\"
林砚之转身时,金丝眼镜滑下鼻梁,露出眼底的金纹。
那纹路与陈淑玥的胎记再次拼成星图,祭坛中央的星门缓缓开启。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共生体不是枷锁,是两个灵魂愿意为彼此成为容器的勇气。\"
当虫族女王的虚影从星门里探出触须时,陈淑玥忽然笑了。
她捡起匕首,不是刺向林砚之,而是划破自己的手腕。紫血与金血在星门前交融,形成屏障挡住女王的攻击。林砚之猛然抱住她,体温透过破损的作战服传来,带着记忆里实验室的冷香。
\"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当年没告诉你,共生体的真正能力不是启动星门......而是......\"
陈淑玥抬头吻住他,像吻住二十年的星尘与时光。
星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虫族女王的怒吼被屏障挡在另一边。当蓝月星的淡紫色苔藓与双子星的金芒同时在垃圾星生长时,陈淑玥终于明白林砚之没说完的话——共生体的真正力量,是能为彼此承受一切痛苦的灵魂共鸣。
星际历3050年,银河联邦的新坐标「月辉星」上。
陈淑玥坐在重建的了望塔上,林砚之的白大褂披在她肩头。他们望着双子星与蓝月星终于停止旋转,像两颗相靠的心脏般静止在宇宙。星轨鱼在他们脚边游动,鳞片映着比邻星的粉色极光。
\"后悔和我这个杀手谈恋爱吗?\"她晃了晃脚丫,银戒已经重新熔成完整的一枚,戴在林砚之左手无名指上。
他轻笑,指尖抚过她后颈愈合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