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祁只觉脑子里嗡了一声,呼吸更重。
沈觅还趴在他肩上,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耳朵和脸颊。
几息后,谢云祁才开口,声音艰涩得厉害,“阿雨,你...”
他想放开手,手却被沈觅紧紧箍住。
感受到他整个人轻微的战栗,沈觅挑衅地看着他,“抖什么,谢姑娘这就怕了,不敢了?”
就像小时候每次和他打架前挑衅的小表情。
以往每每都是沈觅赢,那么今日呢?
谢云祁已经思考不能,只能再三用定力极力压制下冲动,“阿雨,我们还没成亲...”
沈觅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再次揽上他的脖颈,语气有些轻佻,“怎么,还没成亲就不可以?昭王殿下竟是这么克己复礼的一个人呢...”
“真的可以吗,阿雨。”谢云祁忍耐到了极致,嗓音已喑哑得不成样子。
沈觅抬手抚上他的脸,用练武之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揉搓着他的唇,“当然可以。云祁,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妻子与丈夫之间,不该如此吗?”
妻子与丈夫之间。
一句话瞬间定住了谢云祁的身形。
他突然发现,在她的面前,不论是此时此刻,还是之前、之后的每时每刻,他唯一的选择只有缴械投降。
他从裙下收回手,拦腰将沈觅从书桌上抱起,“我们去寝屋。”
沈觅的手隔着单薄的布料抚摸着他精壮有力的腹肌,再往下探。
“你这样,能穿过满是仆从的院子到寝屋去?就在这里吧...”
她眼神瞄向身下的书桌,房内的美人榻,床边的茶几。
话没说完,她便被如小兽发疯一般的谢云祁压在书桌上,狠狠的夺走了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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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谢云祁醒来,已是第二日晨间了。
他睁开朦胧的眼,看到日光在地上刻下的花窗影子,便知早已过了他平日晨起的点。
身侧不知何时起已经没有了人,榻上空荡荡,冷冰冰的。
谢云祁起身去找她,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抓住,只看见一屋子狼藉。
她昨日身上那件浅碧色的长裙已经被撕成一片片,满屋都是。而当时她身上,确实如她所说,只有那一件衣衫。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还有文书,已经尽数被不知是她还是他掀到了桌下。
宽阔的桌面上只有一件他的外袍,怕她硌着,在昨夜刚开始之时被他垫在了她身下,也是在那里,她在他的背上抓出一条条血痕。
现下,上面有一片已经风干了的暗色痕迹。
谢云祁自美人榻深处捡起里衣穿好,才发现昨夜她躺过的地方,除了已经被喝的一滴不剩的小酒壶,还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
他拿起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两缕被红绳系在一起的发丝,还有一个针脚大的有些好笑,走线歪歪扭扭的荷包。
荷包上绣的是一朵除了谢云祁,大概六合之内没有第二个人能认出来的雨兰花。
昨夜她说,在她心里,她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那壶酒,她含在嘴里喂给他,说是他们的合卺酒。
谢云祁捏着盒子,表情隐忍地闭上了眼。
其实他知道她要做什么,早就知道了。
从她那日状似无意地要去看宋槐的家人,要去伙房偷吃点心的时候,他便知道,她有自己的筹谋。
他说他不会再抛下她,一遍遍告诉她他会陪着她,可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单打独斗。
只因为他是皇子,若是他掺和进去,问题会变得更为复杂,他与顾昀的关系也有可能被揭露。
她在保护他。
就像那日面对那只破空而来的重箭时,他毫不犹豫地保护她一般。
他知道她的倔强与骄傲,她不说他便不去阻拦不去询问,只是由着她顺着她。
“殿下,您醒了吗?”似是听到了书房内的动静,屋外传来暗卫低声的询问。
谢云祁将被绑在一起的发丝塞进荷包,又将荷包塞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拢拢领口,盖住脖子上的红痕,去开了门。
院外,本应当守着宋槐家人的暗卫跪了一地。
“你们昨日是用了晚膳被迷晕了,所以人被劫走吧?”谢云祁并未发作,只是淡淡地问。
这便是阿雨在来他书房之前做下的好事了。
她要去伙房偷东西吃,不过是要去探路。
昨夜劫走宋槐家人的人,一定是在暗卫用了她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