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脸打电话来?借钱?”
小姨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显然不高,说话也并不是很硬气:“那橙子怎么说是百吃白住呢,她给店里干了不少活,要不是有她帮忙,我们每个月少说也得再花个几?千块请人来?干,她吃得又不多,住也就和?你妈凑活一个屋……”
“什么你妈你妈,我妈不是你妈?”
小姨没答他?这句,只说:“我知?道?不能随便乱借钱,之前几?回,我姐向我借的时候,我也没借过一次,但?是这次情况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姐那个赌鬼老公多能败钱你能不知?道??”小姨夫语气坚决,“多少钱到他?手上都留不住,你爸妈借她的五六万,多少年了,她还过吗?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无底洞!”
“你话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难听?”小姨脾气难得也有些上来?了,“那么大声做什么?想把女儿吵醒吗?”
下?一秒,女人语气又弱了下?来?,话里带着商量的意味:“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他?们借的也不多,就借三千,说是准备和?朋友出国做点生意,有人带着,能干实事,就凑个机票钱。”
“听他?放屁。”
“真的,我问过我姐了,这次确实是准备出去了,就差机票钱。”小姨说,“你说让他?留在国内,三不五时就来?我们店里骚扰一下?,生意都要被他?搅黄了,还不如借个三千,让他?走得远远的,省得天天来?,影响了生意,损失都不止三千。”
“不借,说什么也不行。”男人的态度压根没得商量,“他?家缺三千,怎么不把他?女儿弄回去嫁人,反正?也不是亲生的,嫁了还怕没钱拿?省得留在我们这骗吃骗喝。”
“你说什么呢!橙子才多大年纪啊!”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女儿。”男人不打算继续这话题了,“反正?我把话放这了,你要是敢让我知?道?你借了,你看我打不打你。”
岑西悄无声息回了小天台,一直熬到天光微微泛白,才从楼上偷偷下?来?摸进后?厨。
对于熬煮草药这件事,她还是非常娴熟的,架炉添水,将早早称量好的东西按顺序全数放进去后?,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无所事事的安静总是让人忍不住去想很多事情。
岑西搬了把小凳子坐下?,一下?想起那晚遇到父亲的事,随后?又想到刚才小姨和?小姨夫的谈话。
她反复思考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找到了林诗琪的聊天框。
岑西扫了眼时间,此刻还不到四点,担心太早给人发消息,会打扰人家休息,于是只能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生生等到五点出头后?,岑西给林诗琪发了条微信。
橙c:【诗琪,打扰了,我想问问你,你上回找我说的那件事情,你现在还想吗?】
消息发过去后?,岑西稍稍等了几?分?钟,见对面没有回复,索性?直接锁屏,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炉子上的草药也熬煮得差不多了,岑西将火熄灭,把药水倒到海碗中放凉,而后?小心翼翼装入从楼上带下?来?的瓷瓶中。
全数做完后?,她没再回小天台,直接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这个点,天光还未大亮,岑西安静地走在去往南高的榕林小道?上,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她不知?道?她的选择是不是对的,这条人生的路,没人教过她到底该怎么走,她向来?是自己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不知?深浅不知?对错。
又或者,她其实根本没有选择,更不存在什么对错。
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空无一人。
岑西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少见的没有拿出习题来?做,只小心翼翼握着手中的瓷瓶,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期间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冷,耳边似乎有人在争吵。
听声音,像是毛林浩和?朱捷平。
毛林浩是班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成绩好人还幽默,几?乎和?谁都能处成朋友。
然而今天居然少见的碰上他?发脾气。
事情是由朱捷平而起的。
这人一到教室便直冲后?面的立式空调去,大清早就把空调开到十六度不说,还偏偏将风口调整到正?对准自己的方向。
这么一来?,他?是舒服了,周围一圈人全遭了殃。
虽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可冷气这么直直对着吹,换谁也受不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朱捷平不许身边人调□□向,自己倒是懂得带件秋冬的外套来?裹。
一连好几?个人试图去按空调,都被朱捷平那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