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变了。也可能梁玦从来就是这样,他本质如此,隐忍十年,只为了今天。
梁玦再提醒他爷爷:“爷爷你也别想着现在把我换了,公司章程里写明了任期届满前无故不能更换董事长,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这件事我一定会推进,不会放弃。”
他说得很慢,言辞也不激烈。
他爷爷因为眼睛不能见光,还戴着墨镜,藏住了浑浊双眼里的森冷:“所以你是下定决心要跟我对着干?”
梁玦还是摇头:“我不会做别的,我说了,只要爷爷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好好颐养天年,我不会对格泰怎样,更不会让你四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他站起身时,目光落向墙上挂的照片,停住了一瞬。
在全家福的旁边,有一张他和他爷爷单独的合照——
他爷爷坐着,他站在身后,直视镜头的眼睛空洞麻木,是他作为梁瑾那些年模糊面貌最真实的定格。
那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他过了整十年。
除了满足无关紧要之人不切实际地期待,其实毫无意义。
这样浅显的道理,如果不是傅逢朝强硬将他从局中拖离,他或许这辈子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