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郭武烈出列,他的身影挺拔,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威严气息,尽管此时他脸色苍白,双眼微微红肿,明显经历了长时间的紧张与疲惫。随着他的一步步走向前,周围的气氛似乎也愈发凝重。姜辰的目光紧随其后,心中并未因郭武烈的出列而稍有放松,反而警觉心升起,四周静得让人几乎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臣郭武烈,参见陛下。”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旧坚定有力。无论如何,郭武烈毕竟是朝堂上一位有着多年经验的高官,即便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仍能保持如此冷静,实属不易。
“郭侍郎无需多礼。”梁皇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锐利地盯着郭武烈,“你今日出列,可是为了替自己辩解,还是为了要替那杨维谦说情?你我心知肚明,他如今已是大理寺重犯,案件牵连甚广,何时轮到你来为他求情?”
郭武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沉默片刻,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后,他深吸一口气,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站得更直了:“陛下,郭某恳请为自己辩解,陈述真相。”他顿了顿,看向朝堂下的各位大臣,语气沉稳却不失坚决,“臣自担任兵部侍郎以来,十多年如一日,始终恪守本分,忠诚于朝廷。至今未曾有一丝对皇室不忠之行径,若有半点虚假,天诛地灭,绝无隐瞒。”
“说得倒是挺好。”梁皇冷笑一声,目光紧紧锁定郭武烈,像是在等待他犯错,“但你可知道,朝堂上如今有多少人疑虑你与杨维谦的关系?你口中的忠诚,又岂能掩盖这份怀疑?”
郭武烈未曾被梁皇的威压所动摇,他深知皇帝此刻正是为了试探他而言辞如此激烈。然而,这场试探却并非没有代价,若他稍有闪失,便会陷入无可挽回的局面。
“陛下若要追究疑虑,臣愿接受任何查问。”郭武烈声音愈加坚定,“但郭某所说的,皆是事实。若臣为杨维谦所容,那便是冤枉。若说臣亦被绑架,那是恳切之言,定不敢虚构。”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更沉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这其中,既有疑虑,也有期待。大理寺的审讯、刑部的案卷、各方的耳目,无一不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场辩解。郭武烈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显然已做好了面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绑架?”梁皇微微挑眉,仿佛对这个词有些兴趣,“你说你是被绑架的?那为何你却能出现在那场事件的现场?为何有人见过你在大理寺的案卷上亲笔签字?为何你能如此快速地与那些涉案之人产生关联?”
“臣……”郭武烈被问得有些愣住,片刻之后,他才再度开口,声音愈加低沉,“如果有这般证据,臣必定认罪。但若陛下不信,那些所谓的签字,或许另有他因。至于为何出现在现场,臣只能说,若真有绑架,所有人都只是受害者,岂能自愿涉足其中?”
郭武烈心中一沉,他明白,自己此刻站在悬崖边上,每一步都可能踏空。这个辩解,或许并不会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得到理解,反而会引发更多的疑虑。然而,他也清楚,在朝堂之上,任何软弱的表现,都会给敌人留下无穷的机会。
梁皇的脸色未见丝毫改变,眼中透出深深的冷意,他依旧冷冷地盯着郭武烈:“你此言未免太过轻率,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将事情的真相揭露出来,偏偏等到此时,才欲辩解?”他的声音低沉,犹如一把尖刀,“是你太过聪明,想要将所有罪责推给他人,还是你早已与杨维谦沆瀣一气,合谋一场大的阴谋?”
郭武烈眉头微微一挑,内心的焦虑却已开始攀升。这些话语,尽管充满了猜疑和指控,但却无一不蕴含着皇帝的决心。若他稍有失言,便是自取灭亡。为了应对这一切,他不得不再一次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带一丝的动摇:“陛下,若真有冤屈,郭某愿意接受最严苛的调查。若臣真心叛国,愿随时自愿接受处罚。臣从未做过任何背离皇室的事情。”
在此时此刻,郭武烈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他隐约觉得,这场辩解并非单纯的权力斗争,而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试图通过这场审问揭开更深层的阴谋。
“你敢这样说,难道不怕背后有人埋下陷阱,逼你说出虚假的话语?”梁皇继续施压,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刃,不给郭武烈丝毫喘息的机会。
郭武烈心中的涌动愈发剧烈,他低下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朝堂上的大臣们神情各异,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面露怀疑,更多的人则是面带冷笑,似乎早已将他与杨维谦一同视为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