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双亲精神上的压力,比直接拿刀枪驱赶鹤衍还要让鹤衍难以接受。
“那我……”那我该怎么办?
鹤辞眼底含泪,身体轻微颤抖,只说了两个字便紧咬住下唇,不再发出声音,他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落下泪。
他从来不是坚强的虫,没在看到幼崽那副样子的第一时间,当着幼崽的面前放声大哭,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极限了。
“算了。”
科斯莫斯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后悔说出那句话,这种对于雌虫直接来说在正常不过的语气,对于柔弱的雄主而言似乎过于苛责了。
也就导致他后半句话根本没办法脱口而出,只好转了话头。
“你先去休息吧,等事后那孩子习惯这里再说吧。”
那我还能见他吗?
鹤辞问不出口,心中又无比的委屈,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能见了吗?他好想抱抱那孩子,他一定吃了许多苦。
一个雄虫崽崽流落在外,没有双亲的呵护,活着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消息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难过可鹤辞内心深处也知道,鹤衍可能活着的事情是件奢望。
从之前雌君对乐衍的态度推测,鹤辞还以为乐衍又是某个不长眼的东西送来膈应雌君的,毕竟谁不想投胎成他们的雄子呢。
为了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怕死的大有虫在。
哥哥说的对,雌君不喜欢自己,但是无所谓了,只要雌君不提离婚怎样都好,他们就这样耗到死也可以。
“那…呃……”刚开口眼瞅着鹤辞忽然转身跑了出去,科斯莫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却又忽然记起什么,起身两步追上了鹤辞。抓着鹤辞的手腕成功将虫挽留了下来:“我记得你不是想开个宴会吗?”
“嗯。”鹤辞点点头,不太明白雌君突然提起这事做什么。
得到肯定的答案,科斯莫斯心中安定了些,松开手轻声询问。
“请帖有选好吗?”
“虽然不适合过于招摇,但是让崽崽认认虫也是不可缺少的事情吧。”对于科斯莫斯而言,装给平民看的表演既麻烦又不实用,还不如趁着雄主想开宴会的兴趣,把位高权重的虫邀请来认认他的崽,为崽铺个路。
鹤辞的大脑有些宕机,在雌君温柔耐心的注视下反应了过来。
“哎?啊,好好的。”
随后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拍到胸前时,慌忙从西装外套内口袋里打折了两三下的纸拿了出来。
竟然是手写的吗?
科斯莫斯眉眼弯弯,心情好了些,他总能被鹤辞呆傻的某些举动融化内心。
谁家雄虫会傻乎乎的,自己手写草稿啊,都是吩咐下去之后,仆虫打印许多不同版本,选出最合适的几篇,念给雄虫。
挑雄虫满意的版本印成邀请函,哪里用得上雄虫本虫像幼崽写日记一样动手动脑。
不过这话可没说出去,免得鹤辞羞恼的跳脚又跟自己闹脾气。
大概看了下内容,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修改了一些内容,什么麻烦,拜托,打扰了,通通都被删掉。
只留下xx,几年几月几日参加元帅府邸的晚宴。
“会不会太僵硬了……”鹤辞凑过来侧头看着光脑上科斯莫斯修改的内容,怎么好好的邀请函被改成了军中命令书了。
科斯莫斯陷入了沉思:“……会吗?”
不会啊,已经很柔和了,军里的命令更直接,看见违反纪律的虫,科斯莫斯还没来的急蹙眉,副官就喊了那虫的班长,张嘴就是气势磅礴的军嗓:“xx!扇他!”
或者是训练时,副官一脚把对方踹在地上,随后蹲在地上拿着喇叭对着对方耳朵喊:“匍匐前进!匍匐前进!你听不懂虫话吗?!”
又或者是跑步时副官倒着跑,对着累死累活负重跑的军雌们喊:
“长腿了没!”
“有!”
“有个嘚!长腿了还没我倒着跑的快啊?!”
思及此,科斯莫斯难得有了一丝怀疑,鹤辞在旁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果然还是不要这样吧,邀请函这样不合适吧。”
科斯莫斯收回思绪,手指敲打在虚拟按键上说着:“合适。”
“那得罪他们,他们给崽崽们穿小鞋怎么办……”鹤辞想的比较多,军中的两个雌崽年龄不大,科斯莫斯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两个崽,万一。
“他们不敢。”
什么东西敢给他的崽穿小鞋,军雌们是他的下属,这些贵族不服气也不敢跳到科斯莫斯头上蹦跶。
邀请函打印出来镀个金边,科斯莫斯拿了抽屉的印章就盖了上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