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谅了这一行为,让宰相王缙兼任卢龙节度使,朱希彩为留后。
七月初四,王缙到幽州视察,朱希彩统带全副武装的军队前出迎接。王缙倒是没给大唐宰相丢脸,始终神态安然,毫无畏惧之色。朱希彩佩服之下,对他非常恭敬。王缙在幽州小住了几天,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无法控制朱希彩,便返回朝廷复命。不久,代宗正式任命朱希彩为卢龙节度使。
八月份,河东节度使辛云京病故。因郭子仪正在统军与吐蕃交战,朝廷无人可派,只得再次让王缙兼任河东节度使,赶赴太原稳住当地局势。
王缙出自河东,安史之乱期间又曾协助李光弼保卫太原,在河东有着不少资源与人脉。河东兵马使王无纵、张奉璋居功自傲,认为王缙不过是书生一个,没把他放在眼里,经常违背军令。
王缙奉诏发兵赴盐州(今宁夏吴忠盐池县)执行防秋任务,指派王无纵、张奉璋带领三千士卒前往戍防。张奉璋逗留不进,王无纵假托有事擅自进入太原城。王缙立即将两人擒获,连同他们的七名同党一并斩首示众,河东军府这才安定下来。
中唐时期的藩镇节度使调整,不是朝廷一纸诏令就能解决的事,通常都要经过血腥杀戮才能产生,只有手腕足够强硬的狠人才能慑服军心。因此,后来的节度使往往都是带兵的武将。
【07】
宰相元载专权自重,王缙、杜鸿渐都附和于他,名义上是三人班底,实则是元载一人说了算。
元载及其家人都很贪婪,利用手中权力大行方便之门。他担心奏事官在向代宗汇报时揭发他的丑行,便以层层把关为由,奏请代宗:“百官奏事应先向其长官报告,再由其长官报告宰相,然后才可上奏。”
代宗批准后,他又拿着代宗的批示告谕百官:“近来各部奏事的人太多,且奏疏大多质量不高、胡说八道,因此各级要加强把关,由长官、宰相审核后方可上奏!”
刑部尚书颜真卿上疏,认为:“郎官、御史是陛下耳目。奏事先向宰相汇报,这不等于遮住了自己的耳目!陛下如果担心群臣会有谗言诋毁,完全可以察看他们所说是真是假!查出是假,立即处死;查出是真,给予奖励!”
“现在这种做法,只会让天下认为陛下倦于政事,以此为名堵塞谏言之路,臣为陛下惋惜!”
“太宗当年下令‘即便没有入籍的人,如有紧急事务奏报,门卫也不可阻拦。’就是担心有人蒙蔽天子。李林甫做宰相时,非常忌恨向天子汇报实情的人。高压之下,连路上行人都不敢随意开口。以至天子的指令传达不到下面,下面的实情上达不到天子,这才导致祸乱发生,国家衰败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陛下就是令群臣言无不尽,群臣都不敢畅所欲言,何况让宰相把关控制。长此以往,陛下所能听到、看到的不过三、四人而已。没有人劝谏,陛下一定认为天下无事,这岂不是李林甫再生!而且即便专权如李林甫,对于群臣有不向他咨询直接奏报天子的,也只是在背地里报复,仍没敢公开下令奏事先向宰相汇报。陛下如果不早些觉悟,等到将来被孤立起来再去后悔可就晚了!”
元载看到这封奏疏恨的咬牙切齿,诬告颜真卿诽谤,将其贬为峡州别驾,赶出朝廷。
华原县令顾繇举报元载儿子元伯和受贿,直接被流放到锦州(今湖南怀化、贵州铜仁一带)。
陇右行军司马陈少游强悍精明,精通行贿之道,通过结交权贵,做上了桂管观察使(今广西桂林)。他嫌桂州偏远又是烟瘴之地,便向宦官董秀和元载另一个儿子元仲武行贿,数天后调整到了富庶的宣州(今安徽宣城),做了宣歙观察使。
大历五年(770年),元载在代宗支持下,设计除掉了权势滔天的阉宦鱼朝恩,代宗对他格外宠信。元载因此愈发骄横,时常在众人面前大言不惭,吹嘘自己的文韬武略,古今中外无人能及。他卖弄权术、耍弄心机,把给钱办事这条规则整得明明白白。他僭越标准,生活奢靡,变得毫无节制。
吏部侍郎杨绾性格耿直,处事公允,不肯依附元载。岭南节度使徐浩贪婪谗佞,从南方运来大量珠宝向元载行贿。元载遂将杨绾调整为国子监祭酒,让徐浩接任吏部侍郎。
元载家乡一名长辈从宣州赶往长安,求元载给个一官半职。元载料他成不了气候,随意给幽州写了封推荐信打发他走。
他见元载态度冷漠有些生气,走到幽州时私自将信拆开,里面除了署名再无一字。他虽恼怒却毫无办法,只好心怀忐忑找到了幽州军府。军府判官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