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暮白既绝望又无语,谁说南越民风淳朴的,光为了两个人就围了三层?
不对,眼前不是南越装束。
“徐师弟,多谢相助,收服南越各寨后,你便是头功!”
万暮白看清了桥对岸领头穿的凌霄宫内门服饰,能领人出来应该也是长老门下,内心白了一眼,心想凌霄宫不愧是封不群的狗腿子,十处敲锣九处有他。然而根据他刚才的话,万暮白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回头看去,南越这边为首的正是方才叫不出的阿颜黑,正一脸蔑视地盯着他们。
万暮白甚是愧疚,想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问凌霄宫弟子:“你们究竟如何寻来?”
谁知那弟子拱手一拜道:“多亏徐师弟在前开路,否则我们说不定要喂了蚊虫了,不过徐师弟一人独享住宅美人,我们只能在野外熬着,真是让人嫉妒!”
“你放屁!”万暮白恨得牙痒痒,早知道就不嫌麻烦让挽霜卫跟着了,如今被人算计还被人误会,两相为难。
那为首的弟子上来贺道:“这回当真要感谢徐师弟,可不能为了一群外夷蛮人,就伤了自家兄弟情义。”
见他皮笑肉不笑,万暮白甚是恶心。刹那间,为首弟子抱拳晃面,万暮白双手拍防又提膝截腿,再进一步,二人互相扯住了衣袍臂膀。
“早听说玄世谷徐长卿是个心智怪异的,处处与我百门宗唱反调,今天我替你长老教训你!”
“无耻。”
二人对峙时,十数名弟子从头顶掠过,留下两名弟子候着,弩机暗器齐发,格馨血气方刚,冲进人群左揭右打。万暮白又惊又喜,与那弟子互相制约,正是比拼内劲的时候,一边吊桥狭窄,只容进退,不可左右,正是逍遥散手之利;而微风一吹便摇曳如烛火,凌霄宫周围多是水路,与更南的镗刀门相似,下盘功夫了得。
本是势均力敌,然万暮白担心格馨安危,分神之余手上落空,想就此脱手,胸口却反挨了一膝。
万暮白憋住一口气滑步切进后方人群,从背后架住格馨双臂横棍扫开,得了处空闲,将她往阿颜黑那儿连人带棍一抛,霞光流转,他持鞘运剑,云、背、撩、挂,化解四周来攻。
众人不分敌我,皆慨叹一声:“好俊的剑法!”
万暮白自嘲着,看来许久不用剑,生疏了许多,且才被当胸顶了一击,正是气息紊乱之时,若是以前,他定能把那些人都震开,而非勉强化去。
“空语剑?你是万暮白!”为首那人惊呼道。
格馨方站住,就听着这声,不由惊讶,再看徐长卿自面颊揭下层薄纱,一时看痴了,眼前那公子生得齿白唇红、英姿伟岸、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巍巍然似山岳之仰望,皑皑乎仿云头之翩然,眉贴柳叶兮眼含桃花,身同玉山兮形犹松柏,颦兮笑兮纷纷而落樱,任是嗔怒亦可人。
万暮白立于双方之间,从未有过的畅快,不用隐藏自己,不用再去故作姿态,恍然之间终于明白了当初小霜明知道九死一生,也要个清清白白的正身,原来是这种感觉。
百门宗众人一愣,皆不敢上前,乾坤卫一战历历在目,谁人敢敌?可就在眼前,又怎能不动?
当众人挪步试探上前,万暮白不慌不忙,将剑鞘置在耳边,一点点挺剑出鞘,享受着剑鸣。剑鸣被刻意拉长,出鞘那一瞬“嗡”的一声,似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迷蒙仿佛有一阵风掠过人群,就连虫鸣都停下,周围静得出奇。
“凌霄宫首重剑法,以半宽短剑为主,擅削砍而弱刺;霸王庄以旋棍闻名,然短兵更短;霹雳堂重刀,有霸气无灵巧;撼岳岭重枪,仅只舞花却无实用……”万暮白气灌剑身,从剑首处四颗沧海碧空白、金、黄、青亮起,一一说破各门派弱点,虽只是站着,已然让那些心存侥幸的更加不敢妄动。
“还有万里门!”说出一刹那,万暮白反身削剑斩臂,左手擒腕,提剑反砸肘窝,叠臂反折,“隐沙术并非真正能隐匿身形,在移动时会与周围有脱节之处。”
格馨看得兴奋,那一招正是逍遥点妆式!
万暮白气势正盛,然压制太过必有反扑,终究还是有人沉不住气冲了出来,有了出头的,就有前仆后继者。格馨立刻跳到万暮白身边摆出架势,她记得先生曾说,门派之战多混斗,较之军阵,人人各自为战,此时须有可信之人列阵迎敌。
“谢谢。”
“您是我先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