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德宣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门闩,比他大腿都粗,这骗子也能一脚踹断?
忽然,他觉得后脖颈凉嗖嗖的,自己这脖子应该没这粗壮的门闩结实吧?
小道士拽着厉德宣闯进厉王宫,围观的众人呼啦啦一下子就全都跑光了。
要死了,这道士是脑袋被门夹了,竟敢青天白日闯厉王宫?
此时厉王宫里还在为先帝做普度法会,他们这一闯可是杀头之罪啊!
他们这些路人可不想受这连累,还是赶紧跑吧!
“喂喂喂,你要拽本王去哪里?放手啊!”厉德宣要吓死了。
他可还没活够,可不想陪这个骗子一起被砍头。
小道士脚步一停,看向对面走来的几名道长,行一礼道:“无量天尊!各位道友好,贫道一贫。”
“你不是叫袁天罡吗?”厉德宣扭头看向这牛鼻子,他怎么好像没什么变化呢?
当初这牛鼻子骗他钱的时候……是十年前吧?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居然骗他一个小孩子的钱,这什么出家人啊?
“骗你玩的。”一贫很贫。
厉德宣朝天翻了白眼,没好气道:“你也进了厉王宫,能放开本王了吧?本王还有急事要入宫呢!”
他这话也不假,鸿泸寺那几国使团又出事了。
听说是乌子烨骚扰遥国武安公主,被武安公主失手打伤。
这事赤国随行使臣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可长乐公主却出面说这不过是小事,说出去也丢人,不如算了。
可后来封国的云梦公主不知为啥掺和一脚进来,如今鸿泸寺闹得可热闹了。
他也是出来躲懒的,打算让袁何自己进宫去回禀此事。
但如果让他选择是留下,还是进宫,他自然选进宫面见陛下,禀明此事。
一贫松开了揪着厉德宣后衣领的手,苦口婆心对他说:“赌与色最是败家的祸根,贫道既与施主有缘,还望施主能及时止损,莫要等到家财散尽,再来追悔莫及。”
“知道了。”厉德宣也不是不识好人心的人。
再者,他如今忙得很,哪里有闲暇去赌博喝花酒?
一贫目送厉德宣离开,忽然又抬手开口道:“施主,贫道观你有血光之灾,你最好近日闭门静思,否则……”
厉德宣想起在鸿泸寺挨抽的事,就觉得手疼。
一听这牛鼻子又说他有血光之灾,他决定他不进宫了,他得回家装病躲灾去。
一贫见厉德宣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也是颇为欣慰。
“道友如此干预他人命运,就不怕遭受逆天之罚吗?”长清道长慈眉善目的上前还礼道。
一贫转身也对长清道长一礼:“天道贵生,既然遇上了,又怎能不救他一命?”
长清道长对此不过是颔首一笑:“道友这么说,也没错。”
“既如此,还请道友前头引路,贫道想见一见叶施主。”一贫这人心如赤子,根本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切皆是顺其自然。
长清道长一听一贫要见叶青琅,心下不由一惊,面上却是从容淡然道:“厉王宫众人正在为先帝举办普度法会,概不招待外客。”
一贫却是笑容一收道:“贫道敬您是这宫观的观主,也请您不要把贫道当傻子糊弄。”
长清道长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因为,一贫竟然要直接往暖阁的方向闯去。
“拦住他!”
长清道长一声令下,厉王宫里的道士全都自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摆阵想困住一贫。
一贫面对这些阵法,不过是淡然一笑,挥袖间,已破阵大笑着飞远。
长清道长大惊失色,忙亲自出手去拦一贫。
当一贫即将靠近暖阁院落时,一柄银枪飞了出来。
一贫闪身躲开,便见红衣劲装的谢玄英踏风而出,一把握住枪杆,攻击向一贫。
一贫一见谢玄英,便是惊呼一声:“大事不妙,你女儿要被人抓走了!”
谢玄英一听说有人要抓她女儿,她立即收枪折返回去。
果然,她进门后,金蕊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她女儿却不见了人影。
一贫掐指一算,立即转身就走。
长清道长一听说有人要抓走叶青琅,他还如何能放一贫走?
“糊涂道士,贫道可是要去救人的,别碍事!”一贫忽然一挥拂尘,风起尘飞扬,他踏风而去。
长清道长等人虽被风尘眯了眼,可还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