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衙役把人押走的时候没说罪名。
苏业三分猜测是东窗事发,七分猜测笃定了爹爹身后的人不会看到这件事闹大。他对苏瑶产生几分愧疚,但这愧疚在即将到来的乡试以及亲爹被押进牢房之后,消弭得无影无踪。他语气肯定:“我们去求瑶妹妹,让她帮忙把爹从衙门带出来!”乡君的身份比知县大得多。苏业就不信,邬知县是块木头,不敢不听从乡君说的话。他心中隐隐冒出来的忧虑被压下,不由得唾骂自已。怕什么?爹当时蒙着面罩,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哪怕是知道了,要讲究证据的。没证据,就没人能够证明爹是劫匪,他自然可以向苏瑶请求。除非她不认自已这一家了!苏业的话在理,直接点醒了孙氏。孙氏擦了擦眼泪,摸了摸凌乱的发鬓,心中的急切少了几分。既然有办法,明日再去也无妨。苏家村可是郎君的祖地,她自然要梳洗一番,衣衫整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疯妇。孙氏微微镇定,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冲着身边的两女吩咐道:“回去,明日梳洗一番,跟我一起回苏家村去!”她亲自出马,难不成苏瑶这个小辈能给她这个长辈一个下马威?孙氏又恢复了苏家当家主母的模样,她目光一扫,声音温柔了些,嘱咐苏业,“业儿,这几天辛苦你了,明日一早你先在县衙附近观望。若是能进去看望你爹,你去给他上上药,带点好吃的养养身体。若是快些,我们一个时辰就能完事。”苏业点了点头,盯着三人酝酿了半晌,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等三人走了之后。他不断安慰自已,不怕,没事的,不可能这么巧,苏昭一家会知晓是爹爹做的贼事。次日,公鸡打鸣。孙氏梳洗一番,带着两个娇俏的女儿打算乘坐府中的马车回苏家村。结果管事说,府中的马车没了。马夫也不见踪影,有一天一夜没回府。孙氏又不得不拿出几两银子租了个普通马车。三人就这样挤着狭隘的马车摇摇晃晃回到苏家村。天色已然大亮。孙氏三人下了马车,脸色十分不好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呕吐在路边。若不是仅剩的贵妇人姿态告诫她,说不定早就吐了。“进去。”孙氏这两个字几乎从喉咙中蹦出来。她心中委屈了起来。这些年来,孙氏哪受过这种苦。无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她都是衣食无忧。爹爹去世后,苏郎接管了酒楼,她的生活没太大的变化,甚至更受宠了。苏郎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买下来。想到这里,孙氏咬了咬牙,冲着苏玉玉、苏莺莺两人道:“待会儿到了苏家,你们好好同苏瑶说话,不许甩脸子!她现在可是乡君,只有她能够帮忙把人救出来。”苏玉玉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变化。苏莺莺倒是嗤了一声,嘟囔一句,“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哪知道她是怎么得到的乡君,说不定早就失了身给那个野汉子,用身子换来的呢。”她说得小声,孙氏心事重重,没仔细听这番话,只当做是女儿家的抱怨。倒是苏玉玉低下头,神情若有所思。三人千里迢迢来到苏瑶家,好不容易敲开了苏家的大门。结果没人回应!随后又是一阵轮番敲门。朱红色大门无动于衷。孙氏傻眼了。苏莺莺心里骂骂咧咧几句。苏玉玉皱眉。正巧苏瑶家门口有一抱着木桶去河边洗衣的婶子路过,瞧见三人好心说了句。“你们是来找苏家的吧?昨日他们家中来了天大的贵人,又得了圣旨出威风。瑶丫头封了乡君后,一家子人都搬去清平县了,说是准备过段时间要离开江州,去京城呢!”去京城?听到这三个字,苏玉玉心中直打鼓。现在腊月时分,天气寒冷。离选秀大典十几日。难不成苏瑶也参加选秀大典了?可她哪来的名额? 苏玉玉思来想去,红了眼,肯定是昨日册封的乡君才让她能去。三人心思不同。苏莺莺哼了一声,冷得跺了跺脚,她望了望自已的脚,沾满了泥巴,觉得自已整个人脏兮兮。苏家村全是一些泥巴路。今天没下雪,却格外冷。孙氏三人白来一趟,又不想挨冻只好打道回府。“回清平县,先找苏瑶一家求情,把苏郎救出来再说。”孙氏下了指令,回到苏家村的村口。幸好花了几两银子租聘的马车还在等候。三人又重新挤上狭隘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