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桓吐故纳新,斩钉截铁道:“来人,将刘氏先关入柴房,后依冷家家规处置,任何人不得手下留情。将那个孽种重打二十大板,立即发买庄子上。即日起,太师府再无冷二少爷!更无妾室!”
“是!”
“至于冷清霜,一并关入柴房,听后发落!”
原本还在抽抽搭搭的冷清霜面如土色,呜呜咽咽:“爹爹,别不要霜儿……爹爹……”
冷府里的下人都看出冷桓对冷清霜的态度,便没有一丝犹豫,粗暴地将她捆起来,堵上破布,将人抬走了。冷清露在屋子里,隐约还能听到冷清霜模糊的嚷嚷声。
“放开本小姐!你们这群下人,不过是冷家的一条狗罢了!还敢碰本小姐,本小姐一定饶不了你们!!!……”
想不到冷清霜的嗓门还挺大,还以为她真的如从前一般柔弱多病呢!既然如此生龙活虎,处理起来也不用担心伤着她的命根子了,还好她命硬。
皓月堂内,冷老夫人让众人退下,冷清露却执意留下来照顾冷老夫人,冷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与她聊了许多,大抵是怕刘氏之事会给她有些畏惧,毕竟冷清露自幼都未曾见过冷家家规有多么严厉,那是因为冷家人因她年幼怕吓着她。
事实上,冷清露在东宫这十余年,狠厉的规矩都见过不少,这都是拜赵训延所赐。而今识得冷家家规,倒也不觉有多严苛。
只因冷老夫人在此,冷清露淡淡回道:“既然是刘氏犯的错,便该由她来偿还,她既敢做,就得想好有这一日到来。”
冷老夫人冷哼一声:“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父亲接他们几人进府,平白给府上添乱不说,还误了你母亲一生……”说到后头,声音渐渐微弱,大抵是对徐氏有愧罢。
“斯人已去,何以追忆?”冷清露劝慰,“祖母如今养好身子方是正道,就莫胡思乱想了,祖母可得长命百岁,陪我一辈子呢!”冷清露依偎在冷老夫人肩头撒娇。
“你这丫头!祖母如何陪你一辈子呢?你还年轻,祖母老了,能看见我们明仪成亲,生子,与夫君恩爱有佳,祖母泉下有知也安心啦!”冷老夫人嗔怪道。
“祖母又胡诌了!莫再说那些不吉利的了,成心惹我不痛快!”
“好好好,祖母不说,不说就是了。”冷老夫人慈爱的抚了抚冷清露的发丝,似在柔情的抚摸一只圈养的幼兽。
……
另一头,冷家众人皆为冷桓鸣不平。任谁想,纳妾却被戴绿帽,连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都非亲生,冷桓定会暴怒如雷,可冷桓竟没有任何发怒之举,倒令人感叹。
不愧是冷桓,入仕数十载,一路爬到太师之位,不仅没有引赵帝心存不满,在寻常百姓看来亦是清官。那些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钩心斗角,都这么硬生生一个人挺过来了,这才造就了外宽内深,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
冷清许了然,惟有与此,才能在官场上屹立不倒,让能真正做到无懈可击。
冷栖不知冷桓心中所想,犹豫了片刻劝慰道:“二弟啊,心中若有怨言说出来便好,别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