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他盯着沙迪的背影,看见她沾血的发丝在风中飘动,像一面破碎的战旗。
泰伦不安地挪动着脚步,靴子碾碎了一截焦黑的木炭。
突然,沙迪站了起来。她转身时,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剩下两道浅浅的泪渍。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我们走吧。\"她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沙迪缓缓站直身体,融雪顺着她的裤管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她的手掌仍在流血,血珠沿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烙下一个个暗红的印记。周路注意到她握刀的手指关节发白,匕首的刃口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等等。\"周路挎包里掏出一卷绷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至少包一下手。\"
沙迪盯着绷带看了很久,久到周路以为她不会接。最终,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接了过来,机械地缠在伤口上。白色的棉布很快被鲜血浸透,变成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周路深吸一口气,山间冰冷的空气有些刺痛了他的肺部。他看了看渐暗的天色,又看了看沙迪决绝的背影。远处,融雪的溪流声越来越响,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我们走吧。\"最终他这么说,把步枪甩到肩上,\"但请记住,沙迪姐,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仇人更重要,我不希望仇恨占据了你的全部。\"
“谢谢。\"沙迪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层下的暗流般危险。
她最后看了一眼丈夫的坟墓:“亚克,我下次来看你就会带上他们的人头了。”
然后沙迪头也不回地走向拴马的地方。她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要把仇恨踩进泥土里。
夕阳将她的剪影镀上一层血色,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刀锋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