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个瘦削的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k¨a·n?s¢h.u·h_e,z_i_.+c·o*m·夏洛特摘下被夜露打湿的圆顶礼帽,露出利落的金色短发。
"头,办妥了。"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他调整着皮质枪套的位置,黑色马甲上还沾着尘土。"那帮蠢货全钻进去了,活像闻到腐肉的鬣狗。""干得漂亮,金丝雀。"安迪的大手重重拍在年轻人单薄的肩膀上,差点让他踉跄了一步。仓库角落里传来几声轻笑,但很快又安静下来。夏洛特撇了撇嘴,"下次能不能别叫我小时候的外号。"他小声嘟囔着,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勃朗特先生家。硝烟弥漫的楼梯间,周路踩着满地弹壳走上台阶,红色面巾已经被火药熏得入味。"亚瑟!约翰!"他的喊声穿透此起彼伏的枪声,"完事没有?外头又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来了来了!"约翰的声音里带着古怪的鼻音。当这个高大的牛仔出现在楼梯转角时,周路发现他用手死死按着鼻子,蓝眼睛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周路挑起眉毛:"脸怎么了?""没...阿嚏!没事!"约翰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鲜血立刻从指缝间渗出来。这时亚瑟扛着昏迷的勃朗特出现在他身后,这家伙的丝绸睡袍下晃荡着。"咱们的神枪手被勃朗特老爷用手枪砸中鼻梁啦!"亚瑟幸灾乐祸地宣布,故意颠了颠肩上的俘虏。"闭嘴,亚瑟。"约翰恼羞成怒地回骂,结果又扯痛了受伤的鼻梁,疼得直抽冷气。正门方向突然爆发出密集的枪声,比尔粗犷的吼声穿透木墙:"他妈的快点儿!我们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周路闻言冷笑,双手同时从枪套拔出毛瑟。?y\o,u¨p/i^n,x,s~w..,c*o?m*两把手枪的握把上,精细雕刻的图案在硝烟中若隐若现。"跟紧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约翰和亚瑟交换了个眼神,跟在这个红色死神身后,朝着枪声最激烈的正门突围而去。周路的肩膀挤开正在换弹的达奇,靴底碾过门廊上散落的黄铜弹壳。他深吸一口气,硝烟与血腥味灌入肺叶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世界褪去了颜色。燃烧的窗帘、飞溅的血滴、骑警制服上的铜纽扣,全部凝固在深浅不一的灰白之中。唯有那些举枪的骑警,在死眼的视界里化作十几个猩红的人形靶心,他们扣动扳机的动作慢得像是水底挣扎的溺水者。远处教堂的钟声穿透枪响,第一声浑厚的"咚——"在周路耳中无限拉长。枪火绽放。两把毛瑟交替喷吐火舌,每一声枪响都精准地嵌在钟声的余韵里。子弹旋转着撕开凝滞的空气,像一群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第一颗击碎某个骑警的心脏,第二颗穿透目标的左眼;第三颗打进了正在装填的霰弹枪手的眉心,第四颗顺着钻进对方张大的口腔...当第三声钟响传来时,周路的弹匣已经清空。死眼状态褪去的瞬间,十数具尸体同时倒地发出的闷响,竟比钟声还要沉重。滚烫的弹壳在他脚边跳动,像一串魔鬼的嘲笑。达奇的手指僵在了手枪的弹仓上,一颗未装填的子弹从指间滑落,在木地板上弹跳着滚远。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周路持枪的背影,此刻周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硝烟,两把毛瑟枪管冒着硝烟,在灯光中泛着妖异的橘光。十数具尸体倒伏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最远那个骑警甚至还没从马鞍上完全跌落,悬空的靴尖仍在微微晃动。*r·a+n′t?x¢t../c¨o¨m¢达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过去半年里,这个年轻人跟着他们抢劫时展现的"不错枪法",恐怕连真实实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周路行云流水地完成换弹动作,枪栓归位的咔嗒声让达奇后颈汗毛倒竖。两人之间不过五步距离,可当年轻人抬起眼时,达奇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鸿沟。那眼神像冰原上盘旋的山鹰,带着俯瞰蝼蚁的漠然。一阵夜风吹来,吹散了门口的硝烟,达奇猛地哆嗦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衣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浸透,夜风一吹,凉得像贴着块冰。"干得...漂亮,周路先生。"达奇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伸到半空的手掌僵了片刻,最终只是尴尬地捋了捋自己胡须。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眉心开洞的尸体,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约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打破凝固的空气:"看来今晚监狱的晚餐要少准备几份了。"他试图吹个口哨,却因为鼻梁的疼痛变成了滑稽的漏气声。亚瑟调整了下肩上昏迷的勃朗特。"见鬼,"他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