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外侧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的目光像剃刀般刮过那两个平克顿侦探。
"把物资清单和今日收益报表给瑞兹经理过目。"凯伦从胸前口袋抽出一本皮质账本,封面上还带着体温。"有意思..."瑞兹的胖手指在"农产品收入"栏停留片刻,眼镜片上反着精明的光,"单日净收益二百美元?这可比我们银行的金库赚钱多了。""初步评估完成了。"瑞兹"啪"地合上账本,丝绸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三万美金贷款今天就能放款。不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凯伦腰间的枪,"总行审计员下周会来做个正式资产评估。"周路微笑着接过账本:"随时欢迎。正好让您的人尝尝我们这里的农产品。""那么..."瑞兹金怀表链在肚皮上叮当作响,"我们现在去签合同?" ……当啷——房屋中介公司的黄铜门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周路跨进门时,夕阳正好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他脚下投出斑驳的血红色光影。汉密尔顿像弹簧般从橡木办公桌后弹起来,鳄鱼皮鞋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上帝啊!先生,我还以为您改变主意了!"他的领结歪向一边,显然整个下午都在频繁看表。周路解开西装扣子坐下,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放气声:"处理了些...杂务。""合同随时可以签!"汉密尔顿的抽屉拉得太急,里面的酒瓶哐当作响,"您看是现金还是..."哗啦——一捆捆用银行封条扎好的美钞被甩在桃花心木桌面上。汉密尔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您真是...爽快。"汉密尔顿用指尖拨弄钞票边缘,纸张发出新钞特有的脆响,"其实不必...""点清楚。"周路掏出怀表,"咔嗒"一声按开表盖,"我赶时间。"三声击掌后,两个戴着老会计走了进来。他们枯瘦的手指在钞票间翻飞,像两只正在织网的蜘蛛。其中一位的袖口磨损严重,另一位则戴着奇怪的铜指套那是专门用来检验钞票夹层。汉密尔顿亲自倒了两杯白兰地:"勃艮第产的,专门为这种时刻准备。"琥珀色酒液在杯壁挂出粘稠的泪痕。周路没有碰酒杯。"一万两千美元,分毫不差。"老会计的声音像生锈的铰链。"凯撒.加索图先生,恭喜您成为橡树街别墅从橡树区牌向东500码,再向南至沼泽……的新主人。"公证员的声音在狭小的公证处回荡,羽毛笔尖在文件上刮出沙沙的声响。周路——现在应该叫凯撒.加索图——盯着新鲜出炉的产权证明,嘴角微微抽动。汉密尔顿在一旁擦着汗,强颜欢笑:"加索图是个好姓氏,热那亚移民,做航运生意..."他压低声音,"反正意大利人在这儿比中国人强点。"周路没有回答,只是摩挲着文件上烫金的意大利文签名。排华法案的阴影像铁幕般笼罩着每个东方面孔。就在上个月,码头区两个广东洗衣工被吊死在货栈——治安官的报告上写着"自杀"。而意大利佬?至少他们还能在法庭上作证。至于黑发黑瞳?懂不懂罗马正统人的外貌特征啊?"交易税和公证费一共七十八美元四十五美分。"公证员推了推夹鼻眼镜,意有所指地看向汉密尔顿。汉密尔顿当即将一沓钞票递给公证人。走出公证处时,暮色已沉。汉密尔顿搓着手:"加索图先生,需要我介绍几个可靠的...家政人员吗?毕竟那房子..."他的眼神飘向橡树街方向,"需要些特殊清洁服务。"周路——加索图——缓缓戴上鹿皮手套:"不必了。"……"哇——!"小杰克的声音在挑高五米的大厅里撞出回音,像颗欢快的弹珠在廊柱间弹跳。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打滑,差点撞翻一座洛可可风格的座钟。"慢点!"阿比盖尔拽住儿子的后领。她抬头望着水晶吊灯上摇晃的棱镜:"老天,这地方可真大啊。"皮尔逊张开双臂:"诸位!这才配得上范德林德帮的格调!"他的笑声突然卡壳——周路冷冷地看着他。"看!看!"杰克拽着妈妈冲向二楼,"当时我就住这里——"何西阿拄着猎枪当拐杖,慢悠悠检查着每个房间。老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窗外树上的夜莺。这栋吞噬过两个家族的凶宅,今夜正被亡命之徒填满。……"宴会?现在?"周路的手指在雕花楼梯扶手上收紧,指节泛白。大叔晃着半瓶白兰地,酒液在瓶壁撞出黏腻的声响:"老天!这鬼地方够开十场舞会!你听听这地板——"他重重跺脚。"凯伦他们还在外面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