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意悄然掠过耳畔。我呆呆地站在台阶上，任凭晚风吹拂我身。校门外的灯光忽明忽暗。

我一直喜欢着你。

或许不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就当我为我破碎的记忆力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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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纵向来看，中国古代帝王的陵墓都具有相同的……”午后的困倦加之以每周三历史校本课变得格外强烈。

每当这时，我大概会选择将目光穿越教室的座椅与并不算是整齐的人群，直到下午刺眼的阳光闯入我的眼眶。

社团不固定的座位，让本来陌生的每个个体轮换，在我每次张望时都让我的视野格外混乱。

这次也没有例外。我下意识的让目光漫游在教室里，直到它穿过教室的窗子直抵午后刺眼的阳光。

这次出现了意外。就当我准备让目光跨过教室内混乱的桌椅和人群，抛之于窗外时，一只侧影阻碍了目光前往窗外的路线。

背着窗外直射进教室的光形成剪影，而光将轮廓勾勒的清晰。

侧脸。

在杂乱无章的空气当中，这只侧影显得格外特殊。特殊到，让我习惯了散漫的目光在此刻驻足。

当我将视野牵引回来的时候大概已是十多秒之后。接下来在我脑海里闪过的是恍然，思绪里停滞的是光影下的轮廓。

等我缓过神，才突然发现我又呆滞了十余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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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淮？”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我方从思绪里出来，看向正在朝我挥手的王睿文。

“啊，没什么。”那张侧脸，像是烙印一般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浮现。回宿舍的路上，我抬头看着皎然夜空，仅一颗星寂寥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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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偶然的一瞥，我想我也不会那么期待每周仅一节的历史校本课。

或许不是那一节校本课。我期待着，在某些偶然的顷刻之间，那张偶然在我记忆里烙下的侧颜再次闯入我的视线。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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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过历史现象可以推知的……”在纸上划动的笔随着讲课声音的徒然暂停而停滞。

这样断然的暂停，大致是老师的视野撞见了一位本该在听课却正趴着睡觉的学生。

不出所料。

“袁如雪！”方暂停讲课的老师怒声呵斥到。

坐在第一排的我缓缓抬头，下意识回头，让目光顺着呵斥声的方向前行。

目光尽头——趴在桌子上的女孩缓缓将头抬起。单马尾辫同额前的两柳发丝借重力垂下，刚睡醒朦胧的双眼慢慢露出，随后原本被发丝挡住的五官也如云散天晴、一一显现。

目光告知我，熟悉又陌生的。

邂逅。

记忆里，那正午阳光下剪影的侧脸浮现。

在须臾的片刻，我将记忆和眼前的目光反复比对，直到肯定胜过一切怀疑。

你。

再次遇见是意料之中，相遇的情景却在意料之外。已经持续接近半个学期的历史走班课，为何我从未关注到，陌生的你，近在咫尺。

目光在前进到你的眉目间时徐徐停落。

人如其名，肤如雪洁；唇似淡色梅瓣，晨露方去；鼻尖润若倾峦，雪落空山；双眸似有若雾笼罩，朦胧而不浊。眉目之前，不知是否为睡意所致，仿佛与世隔薄纱，生成一种隐然的“距离”，

近在咫尺。

却又遥不可及。

再遇仍如初见，目光向我倾诉着你的特殊。特殊到，让我习惯了散漫的目光此刻再次驻足停留。

这一次，目光给予我机会，让我沦入遐想。

…

“你好，”我向你初次展开的对话。

“我叫汪淮，”

遐想里，这看似简单的字句，并不复杂的对话场景，被勾勒了无数遍。

我伫立在镜前，假装镜中的人是你。

“那个，我想和你认识一下。”

…

对话的开始止于遐想。

期待着每一次的不期而遇。等到期待被屡次实现，接下来交给我是擦肩而过的陌生和错失的机会。

大致是“距离”遥不可及；或是太久没有主动与人展开正面对话的我已经失去了基本语言能力；亦或者，我与异性交往的天赋先天性缺失导致的我同异性讲话会极其紧张；大概是某些因素的综合……

我伫立镜前，看着伫立在镜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