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连忙扔下手里的小木棍,连蹦带跳地扑到了陈大山怀里,扎着双丫髻的小发包晃啊晃的,嘴里甜甜地喊着:“爹爹!爹爹!爹爹肥来了!”
小丫头开口算早的,过了一岁就能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会叫人了,不过说句子的时候难免口齿不清,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陈大山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将小丫头搂在了怀里,生怕跑的跌跌撞撞地摔了碰了:“对,爹爹回来了!看,爹爹买了什么?”
陈大山大手一捞,就把女儿单手抱在了怀里,小丫头熟练地两手搂住自家爹爹的脖子,小屁股往后一坐,稳稳当当地坐在陈大山的胳膊上,指着陈大山手里拎着的东西,眉开眼笑:“肉肉!是肉肉!”
陈大山笑着亲了女儿嫩乎乎的小脸一下:“对,没错!今晚就叫你娘给做红烧肉吃,好不好?”
大丫被自家爹爹的胡子扎到了,一边“咯咯咯”地笑,一边去推陈大山的脸,不让他亲。
自从小丫头一岁后能吃大人的东西了,吃过一次红烧肉,就对这个滋味念念不忘,一想到好吃的,就对着陈大山说要买肉肉吃。小丫头也鬼精,知道只有爹爹舍得买肉吃,平时娘是不买肉的,所以只对陈大山提这个要求。
小丫头乐的不行,父女两个说说笑笑走进了家门,冯氏老远就听到自家女儿喊“爹”,也听到了父女两个在说“红烧肉”什么的,就知道陈大山今日又买肉回来了。
冯氏从迎了出去,从陈大山手里接过那块肉,忍不住瞪了陈大山一眼:“不年不节的,买什么肉,看看你把大丫都惯成什么样了?”
陈大山被怨怪了也不生气,抱着女儿笑呵呵道:“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疼她疼谁?”
说着又凑到了冯氏身边,将剩下的银两都塞到了冯氏手里:“这是这个月的工钱。”
冯氏一接过来陈大山的钱袋,连忙转身去了卧房,将银子放在小匣子里,再小心锁好,这才折身回到了灶台边处理起猪肉来:“这个月你太辛苦了,下个月还是多睡几个整觉,晚上就别出工了吧。”
原本冯氏看这块肉大,还想着一切为二,剩下那一半腌制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吃,但是想到自家那口子这一个月来的辛苦,还是狠了狠心,将整块肉都切了——今日干脆烧个一大盆红烧肉,让他们爷俩吃个高兴!
别人羡慕她家那口子挣得多,可是只有冯氏知道陈大山有多辛苦,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干,才能挣到这么多的银子。
陈大山喝了一碗茶歇一歇,闻言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最近码头生意好的不得了,临近年关,各处商船往了,等到年底定会给我一个大红封!而且,也没那么累,只要能多赚银子就行,现在年景好,有活的时候多赚一点,也为大丫多存点嫁妆,总要为以后做打算吧。”
冯氏听到这里,也知道自己再劝无用,好在如今家里也有了几十两的存银,不再那么捉襟见肘,她也只是想让陈大山该歇息的时候歇息歇息,别把身体熬坏了。
冯氏一边想着事儿,手上的动作麻利地切好肉块后,起锅、焯水,然后又将肥肉煸出香味来,喷入一些黄酒,再淋入酱油、放上自制的香料包,接着倒入一碗水后,便转身在灶口坐下,开始添火加柴。
瞬时间,整个屋子里都迷漫着肉香味,大丫吸了吸鼻子,扒拉着灶台踮起脚尖看,恨不得这红烧肉马上就烧好了!
冯氏手巧能干,这红烧肉还是一起逃荒过怎么做,她试了一回就成了,如今烧好后盛到海碗里,只见每一块四方的肉块上裹满了色泽鲜艳的浓稠肉汁,陈大山夹起一块小一点的肉块略微吹了吹,放进女儿张开了好久的小嘴巴里,大丫一尝到这个肉滋味,也顾不得烫,沉迷地闭着眼睛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还不忘孝顺她爹和娘:“爹也吃,娘吃,好吃!”
冯氏将小娃崽子抱了起来,放在小椅子上,用热布巾子给她擦手:“要吃就好好吃,别跟个小馋猫似的,你乖乖坐好,娘把菜端过来。”
大丫很听话地点点头,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动弹了。
今晚除了一大盆的红烧肉外,冯氏还切了点肉丝炒了一盘大白菜,蒸了几个白面大馒头,这在平常人家,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伙食了。
冯氏扯了一半馒头递给大丫,又给了她一把勺子,给她夹了几块肉舀了一勺肉汤,还夹了一大筷白菜,让她自己就着馒头吃。
大丫已经会拿勺子了,不过还不算太稳当,只是大丫也知道难得吃一回肉,生怕自己没抓稳勺子把肉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