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在这样的味道里一个人生活了72小时。
我递给他一个口罩,他诧异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不怕被传染?这小区都被隔离了。”
他扔掉口罩,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厌恶地甩掉他的手,习惯性地反应,“没有发烧,体温37°。”
在这过去的72个小时里,每隔12个小时,就有人敲门,扔进一个体温计,面目表情地说,“量体温。”隔着厚厚的口罩,一身淡蓝的防疫服无声地传达着冷漠与隔离,然后再面目表情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体温。
他走过来,抱着我。
“好了,没事就好。”
那是一个久违的拥抱。是出现在幻觉里无数次的拥抱。无关情欲,他只是像在哄一个孩子,好了,没事了。
人,其实是一种很容易绝望的动物。在很多事情面前,我们都无能为力。或许到了世界末日那天,我们能做的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但那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