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握,今日,是攻心。
她已费尽心思,尽可能去计算刘氏的心思。可刘氏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她心细如尘,极其难缠。若是刘氏看破他们的计策,今夜不去对赵氏动手。那非但他们今夜的计划功亏一篑,刘氏也会发现他们是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救赵氏的方法,也无法再拿捏她。徐望月并没有想好后手,若是今夜刘氏不去,她又该如何是好?可有些事担心也没有用,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徐望月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让夫人如此忧心,是我的错。”徐望月有些惊喜地转过头:“郎君再这般突然出现,我怕是要动了胎气······”裴长意不等她说完话,便蹙起了眉头:“这些话还是不要乱说。”徐望月忍不住笑了笑:“我从前怎么没发现,郎君堂堂典狱司裴大人,是信这种话的老古板?”裴长意亦是笑了起来。在当爹之前他也是不信这种事的,可如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在徐望月对面坐下,伸出手轻轻抚平徐望月眉心的纠结。他一言不发,只伸手握住了徐望月的手。裴长意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缓缓传到自己的掌心。徐望月低垂了眼眸,轻声说道:“裴长远当真中了进士,还是郎君刻意放的假消息?”裴长意抬眸,似笑非笑:“他当真中了。”裴长意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情绪。其实此刻裴长远做得越多,便错得越多,对裴长意而言是有好处的。没有人能经历得了捧杀。被捧得极高,飘飘然似在云端。此时若是有人从身后推他一把,跌落云端的滋味可不好受。对裴长远而言,对刘氏而言,都是一样的。裴长意想到自己自从回府之后,裴长远也有过好的时候。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裴长意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滋味。但这种滋味,并不会影响他对整件事情的决断。他握住徐望月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气:“只等今夜了。”“夫人今夜好生睡一觉,待明日起身便知结果。”徐望月瞪大了眸子,眼底有一丝愠色:“我今日定是要陪着郎君一同等的。”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所以不亲自去赵氏身边等刘氏,已是极限。让她好生睡一觉,今夜她定是睡不着的。裴长意也知道徐望月的脾气,没有再继续劝她,只点了点头:“好,那今夜你我一同等。”他没有用“陪”这个字眼,让徐望月心里泛上一丝特别的感觉。徐望月抬眸望着裴长意眼底的自己,明眸皓齿,光彩夺目。她自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丰腴了些。红玉沉香那几个小丫头把自己看得极严,除了她们陪着出去散步,房门都不愿意让她出。在房里捂着人,还白上了几分。此刻看着,比她少女时还要更娇俏几分。与徐望月截然不同,徐瑶夜此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消瘦地不成人样,眼窝有些深陷,全然不似过去的明媚动人。听到身后有动静,徐瑶夜十分激动地转过头去。看清眼前来人是碧玉,她眼底泛上一抹怒气:“碧玉,你走路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是想吓死我?”碧玉早就习惯大姑娘这般易怒发脾气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哄着:“都是奴婢的错,姑娘快来看看,今日吃什么······” “吃什么?吃什么!你只知道要吃!你还不快去找郎君过来看我,你有没有告诉他,诺儿病了?”碧玉看着徐瑶夜,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自从顾将军把诺儿从大姑娘身边抱走,又将她禁足在此,大姑娘好像真的疯了。徐瑶夜每日都坐在屋子里,等着顾怀风来看她。过上几日,她好像全然忘了顾怀风把孩子抱走又将她禁足一事,还总觉得诺儿就在自己身边。时不时地奶孩子,陪孩子玩儿,可她眼前什么都没有,乃是虚无一片。碧玉越看越觉得害怕,却无计可施。她上一次鼓起勇气给二姑娘写了信,信是红玉回的。只字未提徐瑶夜,只对诺儿小姐关怀了几句。二姑娘这是分明不想管大姑娘了。碧玉从小就跟在徐瑶夜身边,自然也瞧见了徐瑶夜和许氏当年是如何对徐望月和她小娘的。对徐望月今日的不闻不问,碧玉是能理解的。说句实在的,二姑娘还能关怀诺儿小姐,已经是心地善良了。碧玉眼眶泛热,强忍着没哭出声,端着一碗粥递到徐瑶夜面前:“大姑娘,你得吃些东西,一会儿才有奶喂诺儿小姐。”徐瑶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