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在与秦王交谈过养牛相关事宜之后，总算因一个偶然的机会，明白为什么之前秦王心情不好。

某些人由于某些原因下线太久，让赵昌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此人正是他血缘上的祖母，虽然他这个奶奶曾经想杀掉他爹。

赵太后所做之事，最让秦王认为不可饶恕的不是私通外男，而是在悄悄生下与秦王同母异父的弟弟之后，默认支持嫪毐杀秦王，改立她的私生子。

赵昌想来想去，都没明白这位赵太后当年为什么这么做，她哪来的勇气。

“唉。”可能这就是恋碍脑吧，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赵太后的选择，对于那时刚刚经历成蟜背叛的秦王而言，简直是致命一击。

赵昌毫不怀疑，他老爹当时肯定对她起了杀心。

虽然不能弑母，但不妨碍秦王把人关起来。

赵昌有记忆以来，除正式场合之外，基本没怎么见过赵太后。

因而也不曾把她放在心上。调查错了方向，也就无怪乎赵昌现在才注意到赵太后最近身体不好。

秦王当年深恨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但时间拉长之后，他又渐渐想起母子相依为命的过去。

他们之间没有新的相处经历，秦王只能缅怀，从记忆中汲取新的安宁。

“怪不得……”怪不得没事就刺我两句。

算了，看在你也没别的可靠亲人的份上，原谅你了。

包容，我要包容。

赵昌接下来几天见到秦王时，目光充满了慈祥的爱。

“嗷！为什么要打我啊？”

秦王很少直接动手，有损形象。

但最近，这小子的眼神忒不对劲，让他极度不爽。

“你还要我来给你理由？”秦王问。

打就打了，哪有为什么。

赵昌撇嘴。

果然，根本不能原谅你，记小本本。

秦王又拿着作业，说：“写的不行。”

他抽出两册参考的木简，道：“带回去仿照重写，三天后交给我。”

“……哦。”赵昌闷闷不乐地把参考书目也揣进袖子里，走了。

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同情。

赵昌开始赶制新作业，在此期间，他极少外出。

新招的两位方术士终于在这段时间内熟悉起来，闲聊到他们认为自己被选中的原因。

邱鲤回忆不久前的面试筛选，说：“我从前为难产的牛接生过。”

吴叔行扬眉。某种意义上，这个资历很硬啊。

“这方面我不如你，在这之前我从未认真畜养过耕牛。与它们的近距离接触也只不过是偶尔。”吴叔行说。

邱鲤道：“如果细论，我也没有养育过牛。”

“但你总归是比我有更多经验。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选中，可能是因为我的幸运。为了不造成拖累，我会学习相关的内容，但其余事项也许要先依靠你。”吴叔行喜欢可靠的队友，这样一来，他就能划水了。

邱鲤是个热心人，道：“那就先交给我吧，我会努力按照大王的指导进行培育的。”

“……这，也，不一定吧。”吴叔行不知道邱鲤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牛，与鸡的差别过大，它们是不能类比的。”

吴叔行讲究规律，这玩意明显是要严重违背规律了，信不了一点。

邱鲤却说：“但是如果从这方面考虑，可以省去很多不便。母牛产子不是一直顺利。如果真的可以变成蛋，就不需要担忧胎位了。”

他想，蛋生说不定可以让生产省心许多。

“呃……既然如此，你认为这要怎么做？”吴叔行开始为未来担忧，这个队友好像一点也不可靠。

最后不会需要我来扛大梁吧？不要啊。

邱鲤最开始也觉得难，但他已经想到方法了：“牛与鸡虽然差别很大，可是它们都有类似的其余物种。如果让鸡与相似物种培育，并不断向着牛接近，最后是不是就能找到适合的道路？”

咱们不急功近利，一步一步来。

嘶，理论上听着挺有逻辑，吴叔行有点拿不准。

难道，难道真的能做成吗？

假如真的可以，那他就只能把自己的规律刷新一下了……

休息之后，吴叔行按照邱鲤的话简单试了试，思索着结果：“需要很长时间，如果能够坚持，最后的成果是丰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