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扒着自己身上开始浮现的淤青,骂骂咧咧:“真狠啊下手真狠啊……”
嘀咕两句又停下。/0.0~暁+说`网¢ ?首^发\
“不过那一挡一拨……”
刘邦脑内不断复盘两人的动作,从中汲取经验。
又不是真的应该挨揍的大错事,平时小打小闹的时候,项籍会主动收起自己的一力破万法,以技为先。
因此和他对练时,像刘邦这样悟性高的人总是能得到收获。
小项也对此比较满意,教一个天才能获得成就感,在发现老刘融会贯通的天资后,他就喜欢用技巧多拉扯一段时间,把自己会的东西表现出来,对方能吸纳多少就吸纳多少。
都学走也无所谓。
反正,实在不行还能以力取胜。
打的开心教的开心,刨除这种外因,仅仅是揍一下欠揍的老刘,也是一件让小项身心舒畅的事情。
每次打完一场单方面斗殴就觉得神清气爽,坏心情都不见了。
项籍美滋滋地入睡。
刘邦闭眼躺着,在脑内复盘几次,经验+1+1+1,也很快进入梦乡。
他们各自在卧室中沉睡。
漆黑的夜晚寂静,随着时间步入深夜,方圆十里都不曾再有一盏火苗亮着。
最明亮的光是头顶的星光。
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道什么类型的小动物,四爪踩过草地,又消失不见。还有窸窣的虫声,风轻轻摩擦。
在大部分人都躺下入睡的时候,却还有一些夜行生物站着寻觅战利品。
偏角的房门悄悄打开,这一扇门的质量很不错,至少它没有发出“吱呀”的声音,开合很安静。
一道融入黑夜的阴影无声迈入。
在室内翻找。
视野不好,没法用目光辨别,只能用触感。
这是什么,好像是盘子,摸上去挺滑的,做工应该不错,果然是家产还可以的贵族吧;
哇,这个杯子的镂刻纹样,这指腹的感觉,拿走拿走;
还有这个,这什么……形状有点奇怪。
他举起一个摆件摸来摸去,辨认。
脑子里怎么都想不出对应的物体。
正纳闷间。
“可以把它放下吗……”身后传来幽魂般的一声,轻飘飘,“……那是我的脚。”
动作僵住。
手中反馈的重量与形状,随着话语,大脑瞬间将这些触感凝聚成一个具体的模型。
捧在手心的居然是一只脚。
不是怎么会是一只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在屋中摆着一只断脚……
一瞬间,冷汗下来,感觉周围都是冰冷的空气,侵入毛孔、冻结血液。
甚至让思维都变得停滞。
“把我的脚……还给我……”那道声音比刚才更为幽怨,飘忽不定,吐出的气息仿佛也带着寒冷,让室内的气温骤然下降至冰点。
冷入骨髓。
腿动不了,一步都迈不动,头也动不了。
“还……给……我……”
“啊————!”从内心蔓延的极致恐惧让他发出最后一声惊恐的喊叫,一把将手里的断脚抛开。
“咚”的一声,倒地不起,昏厥。
项籍猛得惊醒:“谁?发生什么事了!”
他听见有人在喊。
他连忙掀开薄被下榻,冲出来,连鞋子都没穿。
项籍的反应是最快的。
跑出来到处看,才发现熊适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哦,不是令尹。
项籍淡定很多,醒都醒了,还是别回去睡了,先看看怎么回事吧。
这时候其他人也开门出来,还有另一边守夜值班的几个侍卫,他们守的是院落,而不是在卧室内外值夜。
熊适由于从前被监管的经历,特别讨厌身边有寸步不离的侍从,白天出行为了安全考虑可以忍耐,但晚上,身边有人他就睡不太好,心里坠坠的,就像回到了那个总是逃不出的过去。
项籍不喜欢外人的呼吸声,在他耳中太明显,影响睡眠质量。
刘邦则没有这种要人守在一旁睡觉的奢靡习惯。李智是不愿意其他人出现在自己的小地盘。
“出什么事了?”项籍第一个赶到现场。
熊适已经从榻上起来,拄拐站着,用一拐戳了戳地面上的人,说:“有人来偷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