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推理能力,说:“陕县的事情,咸阳应该能收到消息,荥阳也应该能收到消息,还有周围的其他县城肯定也知道。如果它缺少粮食,周围的县令没法帮忙,那郡守总该调粮吧。
“太子肯定会让郡守调粮的,说不定还有粮食从内史来,怎么可能缺呢?”
毛对太子、对秦国的存粮有非常充足的自信。
这份自信基于他对太子的了解。
“那……”雨挠了挠胳膊,被小虫咬到,有些痒,手指在小包掐了两道印,“要怎么办呢?”
他们手里也没有大批粮食能应急,更不认识什么县官。
是浮萍一般的外来者。
“我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这件事……”毛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但现在又没底气,很快做出决定,“这里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我和你叔们还要去渑池,你就别跟我们走了。”
“你和翅回房陵去。”毛说,“找你大父,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向太子送去信件。”
“我不能直接去咸阳吗?这还更快呢。”雨跃跃欲试。
过了函谷关就是内史,一路往西几乎是走直线。
向南折去房陵,再到咸阳,这是双倍的路程。
毛目光变得像看一个傻子,说:“去房陵是归家,这能够理解。但如果是粮仓有异常,你又突然说要去咸阳,县令可不一定会愿意给你符传。”
没有通行证,到咸阳这一路上的关卡要怎么过?
不只过不了关、进不了城,偷渡的黑户还没办法拿到沿途官方驿站的补给,更不能在邮亭歇脚。
那吃什么喝什么?在哪休息?
你一路当野人啊?
“哦……好吧。”雨沉默两秒,又说,“父亲,不如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渑池吧。”
“我不是让你去房陵?你担心路上的安危吗?难道你要放着这里的事情不管?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毛越说越快。
“不是的,父亲您别急啊。别急!”雨眼看着就要挨揍了,连忙说,“陕县可能不愿意我去咸阳,但渑池不一定,我可以拿渑池的符传啊。”
毛停住。
“从渑池到咸阳,这样也比绕路房陵更快啊!”雨说。
毛打量。
雨被毛看得心里发毛,小心问:“这样,是否可以呢?折回我也不经过陕县,不让他们知道。直接去曹阳,再入关。”
“……可以。”毛认为可以一试。
但他的目光还是没有从雨身上移开,用复杂的眼神逡巡。
“您为什么这样看我……”雨弱弱地问。
毛不回答,咋舌摇头离开,去准备行囊,前往下一个城池。
——
李智在房陵度过了充实的六天,其中有四天都蹲在县衙翻老户口的资料,想从中找出一点线索。
让他游荡的时间也只有两天,这两天还有大半是用来和其他人聊天探查。
返程的时间限制在前,即便李智觉得自己还可以在这里住上好几年,也不得不忍痛离开。
“等将来我年迈了,我要在房陵养老,这里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我根本不会觉得无聊。”李智定下一个理想。
退休后,一个一个研究小组看过去,看到死说不定都看不完。
项籍不信:“你怎么不在咸阳养老?反而跑到离他这么远的房陵。”
“哦,对。”李智撤回一个理想,“我要在咸阳养老,还是公子最有趣。”
说到这个他又情绪激昂起来,心中对房陵的不舍全都消失,变成对前路的期待。
“快点,快点,我们要回咸阳去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李智都要开始欢呼了。
行囊早已置办,一行人通过匆匆经过前面那些城池积攒下空余,即便是略微绕路,要在路上消耗更长的时间,也能够在房陵短暂停留。
本次行程已经达到目的,他们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再次启程。
这次中间就没有好好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夜晚在官道旁边的驿站睡觉,早上醒了就继续前进。
离咸阳越来越近。
李智眼看着熟悉的地貌出现在眼中,是起伏的秦岭,守卫着渭水之南。
过了山,天再亮,终于又隐约看到了目的地,刘邦遥望远方,道一句:“咸阳有点干呐。”
今天起来,感觉脸上都紧巴巴的。
他在东越待了许久,那里潮得厉害,骨头里面都能拧出水。现在一路